张迎春跟着高荣丽沿着大街继续向南走着,下了主街,路过当年的“常来客”饭店,不一会儿来到了家门口。..
高荣丽笑着说:“大姐,咱们就要到家了。大姐,你看这房子怎么样,是不比咱家的老房子好多啦?”
“那当然了,县太爷的房子能跟平民百姓的房子一样吗?”张迎春逗笑似地说。
高荣丽微微一笑说:“大姐,这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跟咱们三家子的老房子的结构差不多,所不同就是这个大院有高大的院墙,平时我们都上班了,将院门一锁,别人是很难进来的,除非是从大墙上面翻过来。”
俩人走进了院子里,张迎春仔细打量着这个院里的一切。
这是个四合小院,院墙是用古式青砖砌成的,约有二米高;院子里的地面是用红砖铺成的,显然是主人搬过来之后铺的;地面拾掇的很干净,院门两侧各有一个类似长条板凳的木架子,上面各摆放着四盆花,有的花开得非常鲜艳,让人看了心情舒畅。再细看看这三间坐北朝南的房子,是砖瓦结构的,房门从中间开门,东西两边是窗户,跟农村的没有两样,所不同的是门窗上都镶着玻璃,每个窗框上竖起七根铁筋,就是开着窗户小孩也很难钻进去。
屋子里的墙壁粉刷一新,中间是厨房,东边是卧室,西边是会客厅。会客厅里东南边各摆着一排沙发,前面放着两个茶几,北边摆放着一张桌子,上边放着一部电话,东边的墙上悬挂着**像;东边的卧室里,东北方向摆放着一张双人**,东南方向摆放着衣柜,南边的窗台前摆放着一个紫红色的有些褪了色的书柜,上面摆着两行整齐排列的书籍,下面两边各放着一个下粗上细的瓷瓶子,类似亚拉葫芦形状,上边粗的那部分的瓶壁上有两朵对称的牡丹花,左边的瓶子里插着个鸡毛掸子,右边的瓶子里装着三支粗细不等的毛笔,中间放着一个老式黑色的普通砚台,书柜两旁各摆放着一个单人沙发,卧室里除了炕上摆放着的炕柜和地上摆放着的单人沙发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看起来主人还尽量保持着在三家子时老房子里摆设的样子。
俩人到了卧室里,将那些学放到衣柜里之后,高荣丽笑着说:“大姐,你快到沙发上休息休息,要不是咱俩去找桂花的孩子,哪能给大姐你累成这个样子。”
“累倒是没累着,当时就是但心找不到桂花的孩子,那可给人急死了,当时我答应桂花一定要找到孩子,不就是因为你们住在城里吗,不然,我也不敢说这个大话呀。今儿个要是找不到的话,那在人面前多没面子啊!”张迎春坐在沙发上说道。
“大姐,你这个人我还不知道吗,天生一副菩萨心肠,别说桂花原先是咱们三家子的老熟人,在丁家的时候,咱们跟丁家又有那层特殊的关系,就是外人的话,让你遇上了也不会袖手旁观,这一点别人不清楚我还清楚吗?”高荣丽坐在沙发的另一边说。
张迎春认真环视一下屋里的摆设后说:“荣丽,我怎么感觉我进到这个屋子里,就像进到咱们家的老房子里你那个房间一样,一点默生感都没有。”
“这个房间里,除了沙发是后添置的之外,其余的都是我跟士礼结婚时的家当。”高荣丽笑着说:“大姐,你没看出来呀,这里的摆设,就是按照三家子老宅子我俩结婚时那样布置的,你有这种感觉就对了,要是不没这种感觉就不对啦。”
“在这间屋子里有这种感觉,可是刚走进院子里时,一点这种感觉都没有,就像走进财主家似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觉得像我们这些穷人是住不起这样的房子,这样的房子都是那些有钱有势人家居住的。”
“你说的是解放前吧,现在就不同了,城里的人大部分都住这样的房子,这就是解放前后的羞距。”高荣丽看一眼张迎春接着说:“这要是在解放前,像咱们这样的穷人家,要想住上这样的房子,那恐怕做梦都有不敢想……对了,大姐,你还不知道吧,在解放前,这个房子是咱们三家子千人指万人恨的狗汗奸瘦猴子高福田在城里住的房子,解放后他的家产自然要归公了,经县上领导班子研究决定,分给了我们。”
“这真是巧合呀,以前是三家子欺压我们的地主住的房子,现在居然你和士礼住上了,这可是做梦也想不到事情啊,要是咱爸他老人家现在还活的话,那该有多高兴啊!”张迎春一想到父亲惨死在日本鬼子的枪下,坏就坏在瘦猴子高福田手里,心里就无比愤恨。
“大姐,你还不知道吧,高福田在城里还找了一个女人,还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我们在往这房里搬之前,那些工作人员去做了很多工作,那个女人就是不给倒房,她说这原来确实是高福田的家产,她跟高福田结婚后是他俩的家产,高福田死后,按照继承法那自然是她的家产,没有办法,害得我跟士礼在县委招待所里住了那么长时间。大轰(镇压反革命)那年,按照党的政策,对那些做恶多端的地主恶霸绳之以法,开宣判大会处死。由于翻身的穷苦人在旧社会所受的苦太深了,对那些地主老财恨之入骨,非要斩草除根不可,各个乡下没有跟县里请示,就私自召开公审大会,将那些地主老财及其子女通通棍棒打死。有的人打红眼了,连他们亲属也拉到台上,让大家评判,如有多数人说这个人该死,于是就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