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礼接话说:“当时我们分了工,丁书记到通远堡那边,我到口子里这边。看来通远堡那边的灾情比口子里这边的灾情还严重,不然丁书记早该回去了。”
张迎春看见金荣就想起了丁玉娟,毕竟从小是她一手带大的,有着深厚的母女情,将话题岔开,于是问金荣,说:“玉娟这孩子上学了吧?”
“现在都上小学三年级了。”金荣回答道。
“学习怎么样?”
“学习挺好,是班里的学习委员。”
“玉娟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将来是块好料。”张迎春夸奖道。
“是不是块好料,现在还看不出来,就看孩子以后的发展了。”金荣应付一句道。
张迎春看着刘长春猛然想起孟玉玲,便问道:“长春,从朝鲜战场上回来以后,你回老家看过你母亲了没有?我挺想她的。”
听到这话,刘长春本来带着青春的笑脸一下子阴沉下来,说:“从朝鲜战场回来之后,我就回老家找她,想把她老家接到城里来跟我一块住,可是回家到老房子找她不在,到姥姥家找她也不在,我以为搬家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让当年那个老地主花钱雇凶给我妈和姥姥家的人全部害死了。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想找到那个老地主,非亲手宰了他也不解我心头之恨。后来有人告诉我,那个老家伙早就死了,是大轰(镇压反革命)那年被老百姓乱棍打死的。”
“打死了好,罪有应得,死有余辜。”金荣咬牙切齿地说。
“咳,啧啧啧,白瞎你妈这个人啦!”张迎春感叹道:“你妈真是苦命人呐,要是现在活着的话,有你这么个好儿子,就该享福了,这人真是个命啊!”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说说这么高兴的事。”高荣丽想把不愉快的话题引开。
“长春,你现在有对象吗?”张迎春也有意将话题岔开。
刘长春摇摇头。
“你现在都是二十七八岁的人了,该成个家了。”张迎春有意问道:“是不是太挑剔啦?”
“没有合适的。”
“长春,嫂子是过来人,找老婆不能光图表面好看,墙上的画好看,好看不中用。娶老婆是过日子的,只要是勤劳能干,心地善良,身体健康,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能厮守终身的就中,至于长相吗,看着不磕碜就行。”张迎春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劝道。
刘长春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意思是表示按照嫂子说的去做。
“行了行了,咱不说这些啦,这是长春自个儿的事。”金荣对张士礼笑着说:“我说县长大人,我跟长春要到乡里去一趟,有点事要办,车里面还有你们两口子的位置,你俩去不去?”
“我不去,下午我要跟我大姐去看开学典礼。”高荣回丽答道。
“正好我要去乡里找葛乡长有点事,然后再去学校看看,看看他们开学典礼准备的怎么样了,走……。”张士礼说完上了车。
小车向老爷庙乡驶去。
葛文亮这时刚从乡政fu办公室走出大门,想到学校看看开学典礼的准备工作进展如何,如果需要帮忙的话,自己动手可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他看路上开过来一辆警车,不知道那疙瘩出了事,于是走到大门前停下了脚步。警车到他跟前停下了,张士礼、金荣和刘长春从车里走出来,金荣急步上前微笑着说:“葛乡长,这是有事要出门呀,看来不欢迎我们这几位客人来呀?”
“金局长和刘局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哪有不欢迎之理。”葛文亮喜出望外,于是给他们三位让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让通信员给各位沏上茶。
这几个当年的老战友到了一起就有着说不完的话,天南地北闲聊了一会儿,金荣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说:“前天晚上我接到市局的电话,说这几天晚上发现不明无线电波,是从咱们凤凰山这疙瘩发出去的,这说明在凤凰山里有国民党的潜伏特务,这些人伺机出来作案,目的是想搞乱人心,给老蒋反攻大陆铺路,我们必须擦亮眼睛,时时刻刻提高警惕性,不能让敌人的阴谋得逞。今儿个学校开学典礼,是这些人伺机作案的首选。这些人主要手法就是制造爆炸事件和在暗地里打黑枪,然后逃之夭夭,不露踪影,因此,我派了十几名便衣警察来到开学典礼现场检查,对行迹可疑的人实施监控,尽量不让爆炸装置和枪支什么的带进现场,以防不测。对了,一会儿让通信员通知一下派出所,让他们的人员到现场帮着维持开学典礼秩序,尽力做到万无一失。”
葛文亮将通信员喊了过来,说:“小郜,你马上通知一下派出所,下午让他们到学校开学典礼现场维持纪律。”
小郜走后,张士礼说:“这老蒋还留后手呢,还想反攻大陆,痴人妄想,白日做梦。当年八百万大军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溃不成军,跑到了台弯,这就是毛大爷给他一条活路,不然,当年解放军一鼓作气,他连个活路都没有了,还念念不忘反攻大陆,真不知天高地厚啊。”
“金局长,你说这伙敌特分子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来破坏,那不是耗子舔猫屁股找屎(死)吗?”葛文亮觉得这些家伙的胆子太大了。
“这些人都是为了个人的利益,为他们的主了卖命,如果不是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