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海回到指挥部,没有将今天队员打仗的事情告诉大个子和张士礼,因为他知道政委跟高发家有亲戚关系。..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亲戚关系,但是这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说了恐怕给政委丢面子。他想找个机会单独跟政委说这件事情。
第二天早晨,地面上真的覆盖一层白雪,足有二寸厚。高发福领着队员打扫完积雪后,就去找张士礼,把昨天高发家打架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一遍。
张士礼听了之后火冒三丈,说:“你揍得对,打得好,这样的人不狠狠地教训教训,以后不知他还会捅出什么样的娄子,惹出什么祸患来。他这样做不但给咱们这些有亲属关系的人脸上抹黑,而且也给咱们三家子的人脸上抹黑,太丢人现眼啦!你作为亲哥哥,不仅要严管,还要多说服教育,做好他的思想工作,让他往正道上走。咱爸送他参加游击大队,就是让他在游击大队里好好锻炼锻炼,别让他向歪门邪道的路上走。”
“老六从小品行就不好,养成了一些陋习,是该狠狠地批评教育,可大队长让他在全体队员大会上做检讨,这不是丢咱们这些亲戚的脸面吗!妹夫,我找你来的意思,就是让你跟党代表和大队长说说,我看就不必要在全体队员大会上检讨了,要是在全体队员面前检讨的话,这让咱们怎么在游击大队里开展工作呀!依我看,老六在我们二中队里检讨一下就可以了,何必那么兴师动众呢!”高发福有些后顾之忧地说。
“四哥,你的想法跟我的想法完全相反。这不是顾及不顾及面子的问题,这对老六心灵深处是一次触动,教育他往正道上走,同时,既是对全体队员的一次教育,又敲了一次警钟,使大家在今后的工作和学习中,尽量避免发生诸如此类的事情。四哥,你想想,通过这件事不狠狠地触动一下老六的心灵深处,那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他平时油嘴滑舌、油腔滑调、好吃懒做的坏毛病不改掉,我担心他将来会误入歧途的……”张士礼说。
“没那么严重吧!”高发福觉得妹夫说的话有些言过其实。
“如果现在不严加教育,那么将来可不好说呀……”张士礼还是担心地说。
“你们俩在这里嘀咕什么?”大个子走过来微笑着说,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谈话。
“没嘀咕什么,只是闲着没事唠唠。”高发福笑着应付一句。
“看你们俩的架式,不像在闲聊。”大个子看他俩几眼,然后开玩笑似地说:“八成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不想让我知道吧!”
虽说是玩笑,但张士礼没笑,显然他刚才生的气余气未消。他说:“党代表,实不相瞒,我俩在谈论昨儿个队员打仗的事。”
“噢,是那件事啊!”大个子看着政委的面部表情,然后笑着说:“怪不得,看你那样子,像打架似的,现在你还在生那个气呀?”
“我能不生气吗!”张士礼深深地吸一口气,想尽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说:“党代表,你想想,那个惹是生非的人就是我的小舅子,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昨儿个队员打架的经过,我听人跟我说过了,主要是高发家的毛病,但是,你和他的关系牙缝没露。”大个子说。
“党代表,高发家是我亲弟弟,我求求你,你跟大队长说说,能不能不在全体队员大会上检讨?”高发福带着乞求的目光对大个子说。
“二中队长,你说呢?”大个子看着高发福,不但没有回答问题,而且反问道。他说完大笑起来,力求让这尴尬的局面云消雾散,于是说:“没想到啊,你们俩与高发家都是亲戚关系,现在就不谈这件事了,以后再说吧。”
“四哥,你不应该在党代表跟前给老六求情。”张士礼有些来气地指着高发福说。“大队长这事做得对,检讨的事就按大队长说的办,道理我刚才都跟你讲清了,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就别求情啦!”
看到这种场面,大个子给高发福使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走开,省得再让咱们的政委生气。高发福会意地点点头离开这里,等他走远了之后,大个子对张士礼说:“还真没看出来,平时你像个文弱书生,说话慢条斯理,真要发起火来,简直不亚于一头雄狮,瞪着两只大眼睛,虎视眈眈,也挺吓人的。”
大个子边说边学着张士礼刚才生气的样子和动作,真的将张士礼弄笑了。之后,张士礼说:“党代表,不是我乐意发火,这件事在队员们当中影响太坏了,不狠狠地教训教训高发家,不触及到他心灵深处,他是不会改掉他那些臭毛病的。”
“好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大个子拍一下自己的额头微笑说:“光跟你说话了,我来找你是告诉你,一会儿我出去办点事,大队长也出去了,家里的一切工作由你来处里。”
张士礼点点头,再没说什么。
大个子腰里别着手枪,踏着积雪,走出了游击大队的山口,朝北边方向走去。他今天去执行的任务谁也代替不了他,他要亲自将自己写得那封信送到古城门旁那棵大松树的树洞里,这是他和打入敌人内部的地下党成员白世鹏同志单线联系的唯一地点。他翻过几座山,越过几道岭,跨过几条河,来到一片不算太大的青松林子边,由于走得路远有些疲惫,再加上肚子里也发出“叽哩咕噜”的叫声,不得不促使他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他停下来了,用自带的毛巾擦一擦脸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