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日本宪兵队队长三本五郎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筹莫展,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香烟,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装满了烟蒂把
他一会儿站起来在地上踱步,一会儿坐在椅子上愣神,偶尔看看他前边墙壁上挂着的太阳旗愣愣发呆。 他这几天的心情确实不好,因为**领导的抗日力量迅猛发展。从传来的消息里,他知道了东北各地游击队的活动更加频繁,吃掉了他们很多据点,并且有几个他在军校学习的同学被打死,心里就有些悲伤,再加上张英美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不让他贴身,而且还要绝食自杀,这就给他本来就未愈合的伤口撒了一把盐,疼痛难忍。他不是一个钟情女人的男人,被他玩弄过的女人恐怕他自己也记不清楚,各个长得如花似玉,貌若天仙,而且大都顺从他,即使有个别的在某些方面不顺从他,轻者挨一顿胖揍,重者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一个像张英美这样执迷不悟的女人。不知为什么,他对张英美就另当别论了——也许是她的容貌超凡脱俗?也许是她那婀娜多姿的体态钩人心弦?也许是她那世上少有的气质令人神魂迷离……究竟哪方面吸引着他,使他神魂颠倒,魂牵梦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不想再多想了,因为他一想起那些同学死在异国他乡,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不免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担忧起来。虽说在他管辖内的各个据点没有被游击队袭击过,但是他也很担心,担心在猝不及防的时候被游击队偷袭,像被打死的那几个同学那样,死在异国他乡,连亲人都看不到最后一眼,就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是人生中最大的悲哀……他的思绪像一团乱麻,永远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这时,电话铃响了,打断了三本五郎的思绪。他拿起电话说:“喂,哪里?噢,是你呀,我的老同学,有什么指示?”
电话里传出的声音说:“最近桓仁那一带的游击队非常猖獗,打掉了我们好几个据点,总指挥部决定调集兵力,对那里的游击队进行围剿,现在武器弹药不足,急需从你那里调过来一批武器弹药。”
“是。需要多少?”
“三八大盖三百支,子弹一百箱,勃朗宁二百支,子弹五十,手榴弹二百箱,另外再拉一车炸药。在运输当中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要保密,不能在半路上出现半点差错。”
“是,请放心吧。”
“你们那边游击队的情况怎么样?”
“现在还没有动作。”
“没有动作就好,但可不能掉以轻心呐!中国有句老话:大意失荆州啊!”
“我明白你的思意。”
“为了预防万一,确保武器弹药顺利运到目的的,我建议你最好在中国的大年三十晚上或者大年初一晚上行动。春节是中国人的传统节日,全家人团聚,我想不会出事的。”
“好,就按照你的要求去做。好,再见。”三本五郎放下电话,急忙又给口子里武器弹药库那边打电话,说明了桓仁需要武器弹药的情况,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三本五郎刚放下电话,在屋子里心烦意乱地踱着步,时不时叼起香烟,没抽上一半就扔掉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就在这时“咚咚咚”有人敲门。他心不在焉地说:“进来。”
郑志强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行了个军礼说:“队长,我回来了。”
“事情办得怎么?”三本五郎赶忙问上一句说。
“饭倒是吃了,只是身子太虚弱,要恢复一阵子才行。”郑志强用日语回答道。
听到这句话,本来三本五郎那棵不平静的心却得到了一丝安慰。他说:“你是用什么样的办法说服她的?”
郑志强把事先编好的谎言叙述了一遍,目的是让三本五郎高兴起来。他最后笑着说:“我对她说,我们队长您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子汉,您要是把我们队长伺候好了,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经过几番周折,她最后想通了,也就自然吃饭了。最后她还像我表示,一定要伺候好队长您。”
“这真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三本五郎将信将疑地问。
“那还有假,骗谁我也不敢骗队长您呐!”
“郑翻译官,你打打的好,真心真意效忠于皇军。”三本五郎举起大拇指高兴地说。
郑志强把朱老太爷想霸占张英美贞操的事情向三本五郎陈述一遍之后,说:“今儿个幸亏我去了春香楼,要不张英美这姑娘可就惨了,非让县太爷的老爹,那个老不死的家伙给开了苞不可。”
三本五郎一听怒发冲冠,咬牙切齿地说:“他是县太爷的老子怎么样,我这个人可翻脸不认人,这事是你在现场,要是我在现场的话,我非把这个老东西枪崩了不可。我实话告诉你,跟我作对的人,不,跟皇军作对的人,二话没有,就是死路一条。”
“我没敢那样做,只是吓唬吓唬那个糟老头子罢了。”
“今后在遇到这种事,就让他死。”三本五郎恶狠狠地说。
“当时我主要考虑皇军与朱县长的关系。”
“考虑什么关系,再遇到这种事,就照我说得去做。”
“是,队长。”郑志强行了个军礼。“我听您的……”
没等郑志强将话说完,电话铃响了。三本五郎抓起电话就问:“喂,哪里,我是宪兵队队部,有什么事情请讲?”
电话是古城里武器弹药库打过来的。电话里传出了一种焦急沙哑的声音,说:“队长……队长,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