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上午,游击大队开了表彰大会,对去年三十晚上那次在战斗中表现突出的队员进行了表彰奖励,并号召全体队员向他们学习。大会结束前,大个子对那次战斗进行了全面总结,在肯定成绩的基础上,也找出了一些不足,并指出了今后的发展方向;李春海和张士礼也分别在会上介绍了一面山和张家堡那次战斗的详细情况,并谈了个人的体会和今后的工作思路。最后大个子宣布说:“大会就开到这里,希望队员们回去以后要多动脑筋总结经验,要刻苦训练,练好杀敌本领,在今后的战斗中再创辉煌。最后我宣布,从明儿个起放假六天,过年没让大家回去团圆,利用这六天时间,一是让大家回去团聚,二是让大家放松一下精神,今儿个吃完午饭就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了。”
放了六天假,队员们自然是高兴了。他们早就想跟家人过个团圆年,可是为了大局,只能服从组织安排。他们觉得这次回家过个晚年也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因为他们可以在家人或者乡亲们面前自豪地说:“我扛着枪亲自上战场跟小鼻子真枪实弹地打过仗,并且在凤凰山一带取得了历史性的胜利。”
对那些平时愿意自吹自擂的队员来说,更有吹得了:
“我在战场上以一当十,三下五去二就打死了十几个小鼻子。”
“小鼻子是一群饭桶,是一群傻狍子,我们一枪一个,没等他们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去见阎王爷啦!”
……
——但谁也不知道他们回到家里之后,对家人,对乡亲们究竟能说些什么,只不过是在这里猜测尔已。不过,对于去年三十晚上取得那次战斗的胜利,队员们回家之后,肯定是谈话的中心议题,毋庸置疑。
大个子、李春海和张士礼谈笑风生地回到了游击大队指挥部,大个子说:“春海,三家子高长福、张宝发和宗贵才这三位老人家打发人捎信来,邀请我们去三家子,说什么他们三家人要轮流作庄,为我们接风洗尘,你去不去?”
李春海犹豫了半天,说:“我就不去了。我老父亲孑然一身,形影相吊,在家怪孤独的,这几天我回去陪陪他老人家。”
“即使你回去陪他老人家,也显得冷清寂寞,三家子那三位老人家也让你老父亲去,莫不如你带着老人家一起去三家子,四位老人年岁相仿,说话唠嗑什么的肯定投机,再说三家子的人还没见过你们爷俩的面,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张士礼说。
“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我举双手赞同。”大个子竖起大拇指笑着说。“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三个人又不能分开了,有什么事还可以在一起协商解决,多好啊。再者说,你一次三家子也没去过,利用这个机会,我们可以带你去凤山沟走一趟,看一看游击大队要建立第二大本营的那个地方,你可以发表发表自个儿的观点和看法吗。”
看来话已至此,李春海无论如何也不能推辞了,只好笑着说:“我倒没什么说的,不知道我老父亲他老人家愿意不愿意去呢?”
“这事你就甭管了,包在我身上好了。”大个子一拍胸脯说。他太了解李长荣老汉的性格了。他刚到凤凰山脚下时,对这一带人生地不熟,通过打听了解,结识了李春海,接着就认识了李长荣,通过几次在一起喝酒交谈,俩人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常言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一来二往,俩人无话不谈,无事不说,虽说年岁相差很大,却成了知己朋友。大个子毫不隐瞒地把此次来的目的向李长荣推心置腹地说了,李长荣刚开始不同意儿子参加游击队,经过大个子做思想政治工作,讲游击队是为谁服务的,再加上儿子李春海做工作,李长荣想通了,并且还做其他人的工作,并把很多青年人介绍给大个子。此后,李长荣到处宣传,经过一段时间后,游击大队在口子里成立了。因此说,二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不然,大个子是不会打这个保票的。接着大个子逗笑似地对张士礼说:“政委,今儿个下午你就别回去了,再晚也不差这一个晚上,弟妹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你的。”他完后又转向正题说:“咱俩下午到大队长家去,一是先看看李大叔他老人家,给他拜个晚年,二是跟他老人家聊聊家常,帮着拾掇拾掇家务,明儿个早上起程,咱们一起去三家子,你看怎么样?”
张士礼笑了笑说:“那好,今儿个下午我就不回去了,就按照党代表您说得去做。”
当天下午,大个子和张士礼跟着李春海来到了李家,在这里就不多说了。
且说高家哥几个与宗福生当天晚上就回到了三家子,高荣丽听说后不见丈夫张士礼回家,心急如焚。她不顾夜黑天冷,独自走出了家门,沿着黑灯瞎火的羊肠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娘家,便问四哥高发福,道:“四哥,听说你们这些队员都回来了,你妹夫士礼他怎么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啦?”
高发福回答道:“老妹子,你放心好了,我妹夫他没出什么事……”
没等高发福回答完,站在旁边的高发家看着高荣丽急成那个样子,便抢话对姐姐说:“小姐,是不是想我小姐夫啦?再想也没用,今儿个晚上他是回不来喽!”
“为什么?”高荣丽着急地问。
高发福瞪了一眼高发家,意思不让他多嘴多舌,然后对妹妹说:“士礼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