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元亲自送沈嗅薇回家,监督她吃下退烧药,又拧了冷毛巾给她降温。沈嗅薇靠坐沙发,口含着体温计,看李恪元在她家忙来忙去,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她只觉头昏昏沉沉,吸着鼻子和李恪元说“我得先去躺一会儿”便趿履进屋倒床。
李恪元打开她的冰箱——面包、牛奶、奶糖、话梅、坚果、蛋糕、巧克力……
各种零食,横七竖八拥趸于她的冰箱。
冰箱随主,非正常人。
李恪元无奈摇头,深叹息,转身去了趟隔壁。
再来时,他怀抱水果蔬菜,手拎油盐米袋,他将自家存粮全运过来了。待他重新关上沈嗅薇的冰箱,水果蔬菜已各司其位,工整列队,敬礼告别。
拿白米熬粥,红枣去胡、切碎、拌入。小火慢熬,他不敢离火太远,手握陶瓷勺一刻不停地搅拌。
煮给病人的,需要更软些。
粥熬好后,李恪元本想摇醒她,却听她呓语呢喃,似乎还以为自己在片场。
算了,还是让她睡吧。
还是有些不放心。
李恪元转身回客厅,从地板的一堆书里抽出一本,靠坐沙发上翻阅。
他这一整天也未歇过,肌肉一放松,困意便袭来。不知不觉,他外斜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在身旁窸窸窣窣。意识先身体一步醒来,李恪元勉强将沉重的眼皮撑起出细微缝隙,依稀辨认出眼前人晃来晃去的是沈嗅薇。
醒了?
饿不饿?
烧退了没?
还停在迷梦中,他心中已有无数问句蹦跳而出。
随本能行动,他抬手给她量体温……
倏地,沈嗅薇抓过他的手,依偎自己脸边:“你会原谅我吗?如枫……”
……如枫?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李恪元惊悚睁眼,彻底清醒。
他看墙上挂钟,凌晨三点。
她跪坐在沙发前,上半身压着沙发边缘,毫无避讳直勾勾盯住自家沙发上的猎物。
她实在贴得太近了,李恪元甚至能数清她的睫毛有几根。
李恪元后背猛贴上沙发背,左手遽然抓紧了之前翻阅了一半的书。
她刚才叫他什么?!
沈嗅薇目光迷离而魅惑,她握紧他的手,牵引他的掌心贴向自己微烫的面颊。她空出来的另一手则不安分得伸进他的衬衣,贴紧他的胸口一路游移往上……
“沈嗅薇?”
李恪元不确定地询问出声,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略嘶哑。
纤长细指游上温热的脖颈,柔软的耳垂,紧蹙的眉峰,笔挺的鼻梁,最后停留他的唇上。
“茗雪?”李恪元疑惑地换了称呼。
“请你原谅我。如枫。再见。”
沈嗅薇捧住李恪元的脸,吻了他。
李恪元避无可避,亲眼见着她在自己唇上一印。
原本贴在他胸前的书“啪嗒”掉在地毯上。
犹如羽毛轻落湖面,那轻到毫无份量的吻。
却像投火种在弹药库。
李恪元爆炸了。
————
我精心刨的深坑。
终于在此埋上了李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