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堂堂一介仙界玄老,竟然为了自己的孙女一瞬间显的犹如苍老了几岁一般,肖童心中感动,但却不敢打断对方说话,卜天玄良久才算缓过神来,不由有些自嘲而笑。
“真如那些俗子所说,人一老话便多,不过卜某数千年来,也唯有此事将卜某难住,堂堂玄道诸界,竟然被那小畜牲一段功法给难住,这也算是……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肖童在一旁躬身而立,并未置可否,静静的听着这位玄老以一位世俗老人的身份,在自己面前感慨万端,虽然对方这翻自嘲,也有和缓自身尴尬之故,但肖童突然感觉到,不论是仙界,还是凡界,不论是玄老还是世俗老人,都一样有着七情六俗,如此看来,就算是修行者,亦难免被俗情所羁绊,这何尝不是一种人道法则。
“罢了!还是说说缈儿的事情吧……。”
卜天玄尽量缓解肖童心中的紧张之情,这方式却也极为有效,一翻感慨,肖童顿时又仿佛忘了对方那神秘而尊崇的身份,与先生又回到了下野小村时的那份亲近自然。
“童儿能知欲破魔心之劫,须从魔功自身着手这一点,便足显你对丹炼之术颇有心得,鬼谷向为三界修行之泰斗,就算是仙门中人,也对鬼谷子道友存敬畏之心,若不是他行踪神龙见首不见尾,老夫早就请他出手了……。”
说起正事来,卜天玄顿时收起了那翻颓唐之象,顿时显的杀伐果断起来,仿佛连浑身的精气神都瞬时归位一般,双眼中又闪耀起那种睿智之光,浑身更散发出一种浩瀚之气,仿佛这片天地俱在其掌控中一般。
“这数十年来,就连魔尊我也请过数位,妖皇冥帝也几乎遍寻三界,也唯有以博纳三界神通术法,兼怀三界苍生的鬼谷子未曾请教过,但据鬼谷中的道友们述说,鬼谷子道友已经有数千年未曾在鬼谷现身了,这也是唯一的希望了!”
看着卜天玄一脸的复杂表情,满怀希冀中却又仿佛有一丝害怕失望,肖童不禁心中感动,谁言“修者无情”,就连仙门一代玄老都如此舔犊情深,谁又敢说“大道无情”。
不过肖童虽然年轻不通世故,但却也是觉醒过三世记忆之人,心中却也明白对方忧民的是自己的师尊也如同其他大能一般,对此束手无策,那老人心中唯一的幻想便会宣告破灭。
看来先生是在外间也在留意他与空远大师的对话,闻听肖童自己愿担当此事,一时情急,关心则乱,这才不顾失了面子,亲自上前问过,意思也很明白,鬼谷弟子他也并不是没有寻过,但就看肖童的师尊是不是他已经寻过的隐世大能。
而且他还有段隐情未曾明言,之前他拜访过一位鬼谷大能,对方虽然不能亲自出面,但却给他曾经透露过一丝玄机,说是童缈之疾,最终还要着落在鬼谷门人为其解忧,就看她有无此缘法。
在卜老的记忆中,可说是数千年没人敢与他卖弄玄虚,因为他本就是玄宗昔日宗主,可说是仙界大能之中的大能,推演天下大事,莫不是了如指掌,但唯有这件关乎自家血脉之事,推演数次却是一片迷朦。
当初他还有些不以为意,而且那位经自家大能仙友介绍的鬼谷中人,自己竟然也是看不出对方的深浅,所以虽然有些犹疑,但却也当做了唯一的玄机,这方才有这么一出无奈之下,求助自己弟子的事情发生。
“弟子的师尊在这红尘之中名为‘九鼎老人’,不知先生可曾听过……。”
“九鼎……九鼎真人……。”
肖童本以为自己报出师尊的名号,卜天玄与空远还并不一定都知道,就算知道也肯定不是什么好名声,这位师尊在凡世之中的声名狼籍无比,特别是在江湖各派之中,甚至声名要比自己都要差评许多。
他本还有些犹豫要不要报出师尊在凡世之中的名号,但随之一想却又自责有些忤逆,就算师尊的名号再不雅,被世俗各名门大派视为“江湖惯骗”,但在自己心目中,却永远是自己最敬爱之人,今日怎么可为师尊的名号而怕被别人知道。
再说如今自己的名号可要比师尊狼籍许多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自己都已经占全,却怎么还会如此在意这世俗的风评,一念及此,也便坦然相告,心中释然了许多,不管卜先生与空远大师作何反应,他都不会在意。
但让他没想到自己方一吐口,却见二人俱是眼前一亮,显然首先是知道师尊的名号,但让肖童没有想到的是二人不但未露出失望之色,而且相顾一脸惊喜,特别是卜天玄,更是差点便要失态。
“肖施主,令师尊果真是九鼎老前辈?”空远大师急急相问,但见肖童一脸困惑,却转面忙又解释道:“老衲对小施主并无丝毫置疑之意,只不过是为确定一翻九鼎前辈的身份,是否施主所说正是我等所知的那位真人……。”
“家师混迹风尘,游戏人间,常以贩卖九鼎为戏,他老人家可从来没自称过‘真人’,想必是大师认错人了……。”
二人这态度太过热情,肖童反而生出一阵疑惑,想起师尊的声名,不由摇头苦笑。
“童儿,你真是大造化,竟然真的得遇九鼎奇人,然为师在这尘世之中,却为慕九鼎上尊之名,足足呆了六十年……。”
卜天玄神色激动中却更多感慨,空远一旁更是连连点首道:“不瞒肖施主,当初授予家师三篇经文的正常这位九鼎奇人,不过他在红尘之中游戏,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