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手将康福孤儿院推向了无底的深渊。
是他,让曾经无忧无虑的孩子从此开始风雨飘摇。
是他,害死了罗水琴院长,以及诸多孤儿院的孩子。
这是一场底层人士的呐喊,扬刀出鞘只为了心中坚守的那方净土”。
罗水月虽然说要保持沉默,可面对两人的步步紧逼,冷冷的说了一句:“轩逸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况且那都是陈年老黄历了,我只知道我们现在生活的挺好,很幸福,你们不去抓凶手,却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信不信我去有关部门投诉你们”?
对于她的威胁,徐东来仿若未闻,公安机关在审讯时,最不怕的就是威胁,说明心虚了,顾忌了,害怕了,这种人打开心理防线指日可待,怕就怕那种不动声色,完全看不出深浅的人。
这会,他可不会放弃趁虚而入的进攻。
“罗水月——父亲孙大年,母亲甄雪玲,你为何姓罗?当初是有人抹掉了康福孤儿院的事情,不然轩逸不可能一毛不拔推掉了孤儿院,当时近三百人呢,只能上街乞讨,罗水琴院长到有关部门投诉,在路上遭到威胁,如果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他们就以孩子性命安危胁迫,罗院长只能放弃,那些年讨一些吃的并不困难,可住的地方,却是一大难题,夏天还好说,躺哪儿就是一夜,可冬天……
罗院长只能找别的孤儿院协商,希望将孩子们送入各大孤儿院中,但三百来人不是朝夕间能送出去的,那一年冬天,留下的几十个人,睡在了公园内平时供游客挡日挡雨的凉亭里边,在冬天它还可以挡积雪。
她们找的那个凉亭足够大,像是一道曲径通幽的过道,它里面是用水泥柱登顶着塑料棚,什么都好,就是四面全开,很冷。
罗院长她们被迫将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支起帐篷,垫上几床棉被,期待着冬天快点过去。可那却是一种奢望,那年冬天足够的冷,包括六十来岁,半多生奉献在康福孤儿院的罗水琴,还有若干年纪很小的孩子,都遭遇了不幸。
后来这事引起了极其广泛的社会关注,甚至还有人专门对比报道过,可仅仅一天时间,所有消息都烟消云散,似乎有人刻意的在抹去所有的事情。
罗水月,既然我们能查到这些,自然知道你的父母并非亲生,在那之前,你还有个像母亲一样的人,便是罗水琴”。
水月沉默不言,双眼似有那一瞬间的失神。
一旁的徐颖,抓住这个机会,开始了犹如催眠式的心理:“心理不同于实物,它的变化基于生理,也超越了生理桎梏,比生理更坚强、更完整,具有强大的可再生性。除非人死,否则心理不可能一直处于散乱状态,你在巨大的精神刺激中活了下来,所有,旧的心理架构崩塌后,散落的记忆、思维与感知开始重新组合,建立起新的心理架构,虽然还是以前的记忆和思维模式,但因为排列顺序、组成方式不同,新的架构也与之前有着极大差别”。她盯着罗水月的眼睛,“你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罗水月,而是焕然一新了”。
“笑话,如果我要杀他,又何必等到十四年后”?她黛眉皱着,声音幽冷。
徐颖风轻云淡的一笑,解释道:“人性的彻底泯灭,引发心理世界崩塌,并非强烈的悲痛与愤怒,而是对人性的彻底绝望,善与恶都以惊人的力量与速度进行传播。一来,当时你的年纪还小,还没有这样的决心,第二,那个年纪正是女性味蕾最强烈之时,你正憧憬着有一段美好的爱情,所以会减低你对周围环境的憎恶感,但……”
她观察到了,罗水月刚刚瞳孔收缩,眼皮跳动数下,脸上有过一丝讶然,虽然一转即逝,但也说明她的判断基本没错了。
停顿片刻,继续说道:“那一年你应该是找到了一生的挚爱,他很爱你,你也很爱他,但无奈天意弄人,男方的母亲知道了,坚决不同意,并多次对你纠缠对吗?如果对于一位意志坚定之人,也许结局并非如此,毕竟嫁的不是妈。不过本就内心受创的人,自卑、自怜、自哀,内心的整个世界彻底崩溃了,我想当时你应该对秋子恒的妈动过杀机吧?根据我的判断,你没有杀她,不是杀不了,而是心里对秋子恒的爱,让你看不得他任何的伤害……知道我们为何如此确定你就是我们的嫌疑人”?
水月冷冷地目视着她,却是没有开口。
现在是最关键时刻,就像两个巅峰高手对决,看似不动,心中早已过上百招,究竟孰强孰劣,只有最后一刻才能分晓。
徐颖笃定的道着:“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而这个人对轩逸必须绝对的了解,甚至可以说关系非同一般,不然这个杀人手段犹如形同虚设,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们既然要杀人,为何还装监控?你知道一个监控,意味着要多百多位的男男女女陷入其中”。
如果没有监控,杀轩逸一个人足以!
“我只有一个答案,因为你怕,即便心里扭曲,以你一个高学历的知识女青年依然不想背负着一辈子的杀人罪当,但心里的黑暗又迫使你需要发泄,因此你开始利用平生所学,预谋着这一次的谋杀,甚至我能相信,这次案件你历经几年,推演无数次,或许你两的相遇,都是你一手在操控”。
徐颖一人唱着独角戏,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想法。
这是一个大胆而走荒谬的猜测,更是对她职业生涯一次巨大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