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哥,陈鸣远这两个紫砂壶,到底是真是假啊?”张自明好奇的问道。
自从见识到任长生的高超鉴赏能力之后,他总是很想再体验到,任长生那如同生死判官一般神奇的鉴赏水平,对文物鉴定这一行来说,任长生在他心目中,根本就能达到一言断生死的能力。
只是,这回张自明话语刚落,就暗自觉得有些不妥,连忙对着吕深道歉:“对不起吕老,我不是怀疑你的鉴赏能力,我只是中了任哥的魔,总想着看他鉴定文物。”
“哈哈……你小子莫非也迷上古玩这一行了。那你可就得跟任先生好好学习,他的鉴赏能力,恐怕连很多自称鉴赏界大师的老家伙,都要强上好几个档次。”
吕深在心里,可并没有高看吹捧任长生的意思,他认为自己只是在说实话罢了。
又被夸赞,任长生苦声一笑,谦虚着回话道:“吕老你这真是太过夸我了,我能力再强,经验还是有所欠佳,怎么能跟那些浸淫古玩一辈子的老前辈相比。我可是很虚心的想从你们身上,学到更多鉴赏知识呢。”
“鉴赏知识我倒是不敢夸言能教导你,若你对造假有兴趣,我倒是很乐意倾裹相授,就怕你看不起我们这一行了。”吕深哈哈大笑,这话算是开玩笑了。
“吕老你再也太自贱了,能造假造得让人看不出来,这也算是一门本事,我还真有意想跟吕老学两招,也许以后能派上大用场呢。”多学一技没什么坏处,不管这门技术是正是邪,任长生只要保证自己不拿出去害好人,那他可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相互学习吧,我也很想从你身上学到一些鉴赏技巧,造假与鉴赏,那可是有着关联的,若鉴赏能力不行,连真假都分不出来。那就是对古玩文物不够了解,那样一来,真别想造出能骗到行家的仿品出来。干我们这一行,最简单的一个道理就是,自己所造出来的仿品,首先就得能骗过自己。若看到自己造出来的仿品,都感觉是假货无疑,那就代表着失败了。”
吕深还真有意教任长生造假技术。任长生一听,心里可就乐坪了,这种机会,且能放过,“吕老,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可能还要在深港留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恐怕以后就要常来唠叨你了。”
任长生这话已经很挑明,他可是有心想跟吕深学造假技术了。
“行,在这段时间里,我也希望能从你身上,学到一些东西来。”吕深能如此大方的教任长生绝活本事,说实话,他还真是想做交换,让任长生也教他一些鉴赏知识本事过来。那样一来,以后他造假时,自然就会懂得怎么做才能骗到任长生这样的能人,久而久之,他造假能力就会提升起来。
“竟然你有都有意跟对方学习,那此事就这样定了。任先生还是接着办正事吧,把这四个紫砂壶,都给我们讲解一下鉴赏方法,我可是还等着学习呢。”
事情谈好了,吕深还是挺高兴的,虽然任长生年纪轻轻,但能力摆在那里,他可不会轻易小瞧任长生鉴赏方面的本事。
“好的。继续讲茶壶,陈鸣远这两个紫砂壶,都是正品无疑,鉴别的方法,分两方面来看,这个赐天壶只需从制造的留款就能很容易鉴定出来。陈鸣远早年间,还不算出名时,落款只用自己字号,而不是全名。而到了他名满天下之时,他所制造出来的紫砂壶,上面都留着他的全名,他留款分上下两部分,在下方留下他的大名,而是茶壶盖里面,留款却是茶壶的名字。你们先仔细看一下这个茶盖里面的留款。”
任长生说着把茶壶盖拿给身边的商之语观察起来,随后才到张自明手里去。
任长生足足让他们看了五分钟,才笑问道:“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张自明一本正经,装成很懂行的道:“以我观察,这留款的赐天两字,用两个字来形容,漂亮。刻得太好了,妥妥是真品。”
张自明这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任长生懒得理他,转而问向商之语,“语儿,看出问题来了吗?”
“当然看出来,这两个字的形体是反笔字了,我认为是用左手故意刻上去的。”商之语得意的笑着道。
任长生大赞商之语几句过后,爽朗的道:“语儿说得没错,这两个字确实故意刻反了。”
“那且不是说,这个紫砂壶,是假货了?”张自明张着嘴吃惊的道。
“你也说错了,刻反了,正好说明这紫砂壶是真货无疑。因为陈鸣远是个左撇子,但他从小改正过,所以右手也很灵活,他是完全可以达到两手共用的能力,由于当时仿造他作品的人太多了,为了达到打假的效果,他自我发明了一种方法,那就是在上下两个方位进行留款,他这个规则可是一直延用到现在呢。”
任长生再次把赐天壶盖翻转过来,摆放好。然后再把底部的留款也翻摆过来,继续道:“你们仔细留意一下,就会发现这两个刻款,文字落刻之起也分不同方向,壶盖是从左开始,那就是说明陈鸣远在用左撇子来刻壶盖。反观底部,却是正常的按笔画进行,如果不是熟知陈鸣远的人,一定会怀疑,这两处留款一定为两个不同之人所留,或者说这个茶壶并不完整,壶盖是别处拿来充数。但事实上,这正是陈鸣远仿假的独特之处。他在用不同的两只手,雕刻出相同的字体,极为一致的字迹,再加上左右颠倒,那时候相伪造他这种留款的人,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