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辞上楼的时候正好撞见风风火火拉着江末弦下楼的李真,后者匆匆丢下“小辞姐姐你回来啦”一句话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她压根没有机会开口,反应过来时已经连他们的背影都瞧不见了。想想刚刚李真一闪而过的红彤彤的脸蛋,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
书房里只剩下周天遇一个人,埋头在桌上写着什么,脊背挺得笔直。颜辞开门进屋的声音不小,却丝毫影响不到他。
这般自我的性子平时一起学习确实容易提高效率,但有时候也让人心生挫败感。因为不管你做什么,对方都像是活在真空里,完全没有回应。
“阿遇,真真他们去做什么了?”颜辞绕到书桌的对面坐下,顺手拿出了今天的作业。
周天遇依然低着头,手上的笔更是毫不停歇地在电子纸上做着演算,“她说家里的小犬猫要生宝宝了。”
小犬猫,顾名思义,是猫和狗杂交的产物。这个世界大部分的非自然生物都是生命院人为制造的,小犬猫也不例外。它是当年江子晋中学毕业时的作品,以寿命长对人类忠诚闻名宠物圈。
李真家里的这只小犬猫晓晓就是江末弦送的,据说特意让江子晋基因改良过,比一般商店里卖的小犬猫更美貌更多才多艺。李真平时把它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早早就给它列了一堆“准老公”名单。
晓晓一发育成熟,李真马上送它进了洞房,然后掰着手指等它怀孕生仔,难怪方才急成那个样子。
“那你为什么不跟着去凑热闹?”大概是季情的话还在脑海里回荡,颜辞突然特别想和周天遇谈谈人生理想诗词歌赋什么的。
他总算抬头瞄了颜辞一眼,那神情分明在说“你怎么会无聊到问这种白痴问题?”
颜辞恍过神来,自己也觉得讪讪的,周天遇对人都没有兴趣,又何况小动物?
“好吧,当我没说,不打扰你写作业了。”
对方虽然没有表现得如释重负,但明显也是迫不及待要结束这场没营养的对话,继续投入到他心爱的天体物理中。
颜辞呆呆看着他乌漆麻黑的后脑勺,开始严重怀疑季情说的养成计划的可行性。
算了,她又不是第一次被周天遇忽略。收起自己的玻璃心,颜辞转战到另一张书桌上学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颜辞很快便解决了今天的家庭作业。她转头见周天遇还在奋战,干脆在地毯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想心事。
可惜烦心事一点头绪没想明白,她倒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颜辞是被脸上轻柔的触感弄醒的。她睁开眼,不出意外地看到周天遇蹲在面前,一只手还停留在自己的脸上。
“嗯?”她的神智还没完全清醒,低低地呢喃了一声。
听在周天遇耳里,只觉得心里仿佛有只小猫用爪子挠了一下,痒痒的。他不清楚怎么回事,但他知道不懂就要问。
“小辞,好奇怪,我这里突然酥酥麻麻的……”他按着自己的心脏,一脸无辜地问。
颜辞一下子清醒得不行,天呐,这孩子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么呆萌的脸说这么让人无语的话?
“诶,你耳朵干嘛红了?”周天遇哪里猜得到她的心思,诚实地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贞观大闲人。
被对方一本正经地戳破内心的小九九,饶是厚脸皮的颜辞也有点恼羞成怒了。她一不爽,脑子里就“嗖嗖嗖”往外冒坏主意。
向前凑了凑,颜辞不怀好意地问:“阿遇,你知道女孩子十七岁的时候有个成人仪式吗?”
如果换成普通的男孩自然都知道,可周天遇一根筋,除了物理还真不大关注旁的事,他老实地摇摇头。
颜辞顿时觉得主动权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她得意洋洋地笑着说:“傻/逼了吧,连成人仪式都不知道。”
周天遇向来有一说一,“那你说成人仪式是什么?”
闻言颜辞卡了一下,她貌似选错了话题……这个问题再讨论下去绝对不纯洁,她看着求知若渴的周天遇,心里隐隐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
“成人仪式就是十七岁的女孩子找人做/爱做的事。”她伸手握住对方放在胸腔上的手,“阿遇,你知道什么是爱做的事吗?”
他一脸茫然,虽然不明白颜辞话里的含义,却本能地感到那似乎是个十分私/隐的事。
感受到手下的心跳在加速,颜辞唇边的弧度更大了,娇媚绚烂得让周天遇移不开眼。
“那我今天先教你一些好不好?”她像是童话里的巫婆在用最温柔的口吻引诱纯白的灵魂犯罪,“要是你同意的话,就乖乖把眼睛闭上,嗯?”最后的一个音她故意说得九曲十八弯,嗲得她全身的毛孔差点都竖起来。
周天遇只觉得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爬过一样。几乎不用思考,他下意识就闭上了眼睛。
望着眼前如献祭羔羊般任人宰割的周天遇,颜辞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养成了。一手调/教出来的满足感真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特别是看着原本的白纸因为自己的缘故染上色彩,那种连细胞的每一个角落都占有的充实实在美妙。
她两手捧住他初显线条的脸,侧过头避开他挺直的鼻梁,轻轻地在他的双唇上碰了一下。
对颜辞来说,只是软软的触觉。但周天遇显然反应大得多了,从他一直颤抖个不停的眼睫毛就能看得出。
她低低笑了一声,忽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