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会。罗娘侧过头,看了眼,唔,就算满嘴都是世间最俗气的东西,也不会有人觉得小姐俗,那叫潇洒。叫大气,叫不做作!
说了会儿话,就渐入梦乡,半睡半醒间,外面的大灯忽然亮了,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还有人吵嚷说话。
虽然独住一座小院,到底这驿站就这么大,彼此挨得很近,有点儿动静左邻右舍就都别想睡踏实了。
砰砰砰。
两个人正犯迷糊,就有人敲门。
“郡主娘娘,开门啊,郡主娘娘,我们家公子爷没了,公子爷丢了,呜呜呜。”
罗娘揉了揉眉心,迷迷瞪瞪地坐起身,“听声音,好像是乔灵均家那小书童?”
对乔灵均,她们是不怎么熟悉,只听金状元说过,那人有点儿意思,做事儿一板一眼的,正人君子一个,却也不是不知道变通,待人接物很有一套,是个可结交的。
“怎么回事儿?”
红尘披上衣服,敲了敲窗户,“铁牛,去开门,把人领到客厅去。”
铁牛应了一声。
这会儿月明星稀,虽然是晚上,却还有些热,红尘只穿了单衣出去,也不见凉爽。
那小书童更是满脸泪花,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坐立不安,见到红尘哭道:“刚才大家都在大堂里喝酒,外面有只狐狸跑出来偷油吃,一伙人就追了上去,我,我们公子也被一个粗汉给拉了去,没想到那群人追到个半山腰上的破山洞里头,竟有两个汉子昏倒,我们家公子爷也没了,呜呜。”
虽然哭,可这小子口齿清楚,到把前因后果都说得明白。
“别急,先出去看看。”
红尘带着罗娘和铁牛两个,朝着最吵闹的地处走过去,铁牛还拿了个小包袱。
他这包袱里面没有别的,就是银票和碎银子,走到哪儿带到哪儿,别看铁牛是个直肠子,其实做事有章法,只要他手里的东西不丢,就算车上的行囊全失了,他也照样能带着自家小姐顺利出行,还不会让小姐吃苦。
一群人聚在大堂,红尘进门也没人注意。
有两个汉子,像是商队的保镖,昏昏沉沉地倒在椅子上,一个驿卒忙着给他们扇风,好些人面上都露出几分焦躁。
幸好没多久,两个就悠然转醒,迷迷糊糊睁开眼,见身边一堆人头,登时吓得从椅子上掉下来:“哎?怎么回事儿?咱们不是追那狐狸呢?”
“什么时候回来了?”
两个人惊疑不定,其他人都松了口气。
“还狐狸呢,我看你们一准儿是差点儿让狐仙给摄了魂魄去。”
好些人翻白眼。
小书童眼泪汪汪,高声道:“他们醒了,我家公子爷到底去了哪儿?”
众人面面相觑,这时见那个进士老爷竟还未归,尤其是一开始拉着人家出门的两个镖局的镖师,脸色都有些难看。
进士可不是一般人,他们一帮子粗人,真把一个进士,还是官老爷给弄丢了。非出大乱子不可!
“这位小哥,你可别急,咱们叫齐了人手,再把驿卒都喊上。上山去找找。”
“就是,赶紧去吧,我看那公子长得很俊,可别不是让狐仙拉走做了相公。”
小书童登时怒目。
刚才说话的那个讪讪一笑,闭上嘴不敢再胡言乱语。可其他人还真有点儿犯嘀咕。
这时候的话本里,狐妖鬼魅迷惑男人的段子一大堆,好些书生夜晚还喜欢作画,吟诗,读书,没准儿也想过,会有一个美丽狐女半夜登门。
当然,想归想,大部分都是叶公好龙之辈,真冒出狐女来。他们得自己把自己给吓死。
小书童紧紧跟着红尘,一步不离,在这些人里,他最信任的就是这位。
乔灵均在京城时,就颇为关注她,自然也知道她已经贵为郡主的消息,当时心中既为红尘高兴,可又有一丁点儿小小的失落,到不是说,他曾经特别喜欢红尘。只是见了那几面,有些好感罢了,但身为年轻男子,初尝爱慕滋味。还未曾萌芽,就被现实给掐断,总会有些难过。
小书童平日里离他家公子最近,不知道公子的心事,也知道红尘的身份。
一行人拿上家伙,驿卒那边都翻出好多年不用的兵器。打算进山,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大家吓了一跳,几个驿卒连刀都抽出,一抬头,就见士多匹马闯进门。
为首的那个,竟然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那老人一眼看到红尘,脸上大喜,跳下来踉跄了下,也不让人扶,冲过来就高声道:“红尘小姐,李某给您赔礼道歉来了,我家下人无礼,若有怠慢之处,还请……”
红尘只当没听见,转头冲那小书童和周围的人道:“后山路不好走,我看这天色可能有雨,不要耽误,咱们快去找人。”
众人一听,也顾不上好奇这帮人马,齐刷刷绕过他们向驿站外走去。
李大人愣了下,刚想追出去,铁牛就一伸手,把人拦住,很憨厚地掰着手指:“你孙女扮作婢女,拿兑了狗尿的茶水给我们家小姐喝,不过小姐没喝,进了你孙女的嘴,扯平,你们让我们坐冷板凳,可你也把我们的麒麟原物送还,我们就不计较你的不敬之罪,你家小厮虽被我家的马踢了,可他喂泻药在前,我们小姐治病在后,就算两相抵消,还有,小姐说两张符,能解一灾,抵了麒麟的价钱,若你还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