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景与林半山对练好几天,林半山才跟秦景说明来意,秦景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可小师叔在鸾宫,怎么也不会成劫呀。秦景也很想告诉林半山,她鸾宫是为小师叔而动,不过在她眼里,这事八字别说一撇,连笔都还没起呢。
“是个挺不错的人,不用担心啦,我还没追到呢,等追到了自然会叫师父师兄都知道的。”秦景如此说道。
她这一说,林半山差点想要把人问出来,拎着剑去砍成肉泥:“你主动追求,他还没答应?”
秦景点点头,自觉得还有任重道远的长路要走,便不自觉地叹口气说:“是个很难追求的人呢。”
林半山:“告诉我是谁,我要去弄死他!”
秦景:……
别这样,二师兄,我要真说了,你拎着剑去,只能被调|教吧。
“等追到再说追到再说,万一追不到,倒扬得师长尽知,倒像是在逼迫他。”秦景绝对相信,控徒弟如元昊真君,绝对会想方设法叫小师叔点头,哪怕只是为叫她从这段情里走出来。可秦景不想这样,她想长长久久地拥有,而不是拥有再失去。
秦景这样说,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此人便是玄门弟子,二是此人乃是无出身无靠山的散修,否则何必怕师长仗势逼迫:“阿景,不论如何,都要时刻记得,当你踏上修行大道的那一刻开始,唯修行才是最恒久不变的。”
点头,秦景一刻也没放松过修炼,她当然知道这有多重要,如果没有千万年长久的寿元,她都不敢去爱小师叔呀。只能陪伴短斩的路的话,对于拥有漫长岁月的小师叔来说,轻易说爱,轻易去爱,反倒是极不负责任的行径:“知道的。二师兄放心,没有任何能使我停下寻求大道的脚步,我会一直向前,永不停下脚步。永不被外力阻挠。”
见秦景没沉迷于情爱里,林半山也就放下心来,就他和秦景这几天过招来说,秦景进境并没有比从前慢,所以作为师兄。林半山也不能再过多干涉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那人你也要多看看,若存什么歪心眼,必要能拴意马心猿,莫要失守。”
“当然,若不够好,不能对我好,若无法得到差不多的回应……二师兄了解我的,我不喜欢不能对等的交往,不管是朋友还是亲人。”秦景说着。想了想,万一小师叔一直不回应她,或者说回应的不怎么符合她期待,她会怎么样?
仔细想想,大约也会慢慢地任由自己消耗掉所有的热爱,然后再默默沉寂。她此时,也同样会疑还在最热烈的时候便这样冷静,这真的是令人狂令人痴令人欲生欲死的爱情吗?不过鸡汤少女自己就会补好的——如何不是呢,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坚持念念不忘到必有回响,很多人都扑倒在有回响之前吧。
不能慰藉心灵的爱。迟早会失去热度,不能得到回应的情,早晚会归于平静,多少天崩地裂山盟海誓的爱情。最终不也都随着时间慢慢地被磨平令人惊心动魄棱角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鸡汤,秦景虽然都知道很符合自己的脾气,也是她所喜欢的处理方式,但她却不想要看到。
“有人浅薄。有人渊博,有人黯淡无光,有人光彩夺目,但总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个如彩虹般绚丽的人,她让你觉得以前遇过的所有都是浮云。”①
这句秦景甚至不太记得起画面内容的电影里的句子,忽然在秦景脑海中闪现,然后她感觉鼻子有点酸。她这时候觉得有点明白,她其实也想要一个那样的人,能让她觉得所有人都是浮云,小师叔是,但她开始不满足,因为她也想成为他生命里那个……那个能让其他人成为浮云的,如彩虹般绚丽的人。
可是,有点难啊!
于是秦小兔子又开始摆内心戏,还在内心戏里把自己虐得七荤八素,最后眼框通红。林半山刚回头想跟秦景说两句什么呢,没想到秦景刚才还笑嘻嘻的,不过才走几步路而已,再看就红了眼框:“我……我没干什么吧?”
林半山回想一下,他既没强要棒打鸳鸯,更没逼迫小师妹非把那混帐东西交待出来,甚至还是很温和地顺着秦景,叫秦景自己处理。这样的态度难道还不对,那要怎么样,林半山深觉得不该叫他来,这样的事果断还是赢清一更拿手一些,就是大师兄余西江也比他要更能胜任这差事。
“不是的,二师兄,我就是……”自己把自己给虐的!这话让秦景怎么说得出口,她内心戏丰富的事倒是师长们都知,不过内心戏丰富到自己把自己虐哭,还是相当羞耻的呀。
“胡思乱想?”林半山长舒一口气,小姑娘家,悲春伤秋,胡思乱想也是可以理解的。上一刻笑,下一刻哭,再下一刻又哭又笑,这是小姑娘的特权,只是,这种特权还是当着那混帐东西使吧,作为师兄,林半山一点也不想面对又哭又笑的小师妹。
秦景不好意思地低头笑,林半山见她果然是又哭又笑,放下心来,立马跟秦景说他要去找谁谁谁,说完驭剑便飞远,足见林半山有多怕哄小姑娘的眼泪。秦景看着林半山一溜烟跑走的背影,都不知道该给个什么表情才好:“我有这么可怕吗?”
“有过之而无不及。”
“仙尊。”秦景顿时眉开眼笑,她可是很能记人好的,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差点被扮作小师叔的人吃干抹净时,冰河仙尊怎么第一时间过来解困,并且悉心安抚她的。
听着小姑娘每一个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