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当然也是希望你能陪着我们的。”郑妈妈实心实意地说着,态度温和,“但是我也知道,你已经这么大了,我们怎么能把你绑在身边呢?”
郑予铭蹲下来,仰头看着她:“如果我一直待在国内,你和爸爸岂不是很孤单?”
郑妈妈抬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叹气:“我们是两个人,怎么会孤单,你如果把男朋友留在国内,他才要孤单,你也不好受。”
在经历过父亲坚决的态度后听到这么暖心的话,郑予铭简直要感动地哭出来了:“妈……”
“好啦好啦,这么大的人可不要哭鼻子。”郑妈妈拍拍他脑袋,“起来做饭,先把面放在一边,我们去洗菜。”
说着,她拄着拐杖站起来,郑予铭连忙扶着她,劝道:“妈,你要不先坐在轮椅上吧,拐杖你还用不惯。”
“我又不是两条腿都不能走了,老坐着怎么行?多走走才好。”
郑予铭拗不过她,只好半扶着她坐到椅子上,把要洗的蔬菜拿出来处理。
郑爸爸把材料都搅碎了拿出来,问他们:“这个要怎么拌?”
郑妈妈拿着平板,继续念:“先准备调料,我看看啊,要料酒、盐、醋、辣椒油、花椒油……”
郑爸爸按照老婆说的一个个拿出来,听着她的步骤一样样往盆里撒调料。
三个人艰难地制作着饺子,一个比一个动作笨拙,到了后来却做出乐趣来,哈哈大笑着看着案板上歪歪扭扭一个比一个丑的饺子,只有郑予铭包的勉强还有个饺子样,毕竟刘祺君教过他一点。
有了母亲的理解,郑予铭郁闷了一整天的心情也好转起来,觉得这件事总会解决的,父亲那里慢慢沟通就好了。
饺子煮出来后,碎了一半,索性拿来喝汤,好在凉菜拌得很爽口,三人都吃得很香。
郑爸爸开了家庭影院,放着八十年代的老电影当背景音,他们坐在餐桌上一边看一边笑着聊天,从电影聊到风景,从异国民俗聊到各地美食,滔滔不绝,十分融洽。
他们三个都是喜欢各地跑的人,见识过各种山水美景,体验过不同风俗,谈起这些十分投机,居然不知不觉聊到凌晨一点多。
还是郑爸爸注意到妻子有些疲倦,才赶忙做主散了摊,各自回去休息。
郑妈妈正准备拄着拐杖上楼,郑爸爸却把她拦腰抱起,径直朝卧室的方向去。
郑妈妈惊叫一声,拍他肩膀:“你做什么!儿子在呢!”
郑爸爸抱着她稳稳向前走:“怕什么,自家人。”
郑妈妈窘得脸都红起来,小声骂:“不害臊。”
丈夫笑:“我抱自己老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郑妈妈咬着嘴唇笑,偏开头不说话了。
被父母秀了一脸恩爱的郑予铭淡定地开始收拾碗筷——果然艺术家们的脸皮都是按米量的,哪里懂得什么叫含蓄。
他洗碗洗到一半,忽然笑出声。
他忽然想起刘祺君也曾经抱着他回卧室,虽然姿势和说的话大不相同,但是那亲密无赖的模样却是和他父亲如出一辙。
想到当时的情况,他耳根不由自主地蔓延着红色。
分别得太久,不仅是情感,就连身体都开始想念他了。
他开了冷水,让自己静下心刷碗。然而思念的苗子一旦发了芽,就控制不住地越来越茂盛,在他的四肢百骸不断蔓延。
洗澡的时候,他泡在浴缸里,脑子里全是刘祺君贴着他亲吻吮吸的模样,对方凌乱的眼神和喘息的频率都似乎随着蒸汽蔓延到眼前,让他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探入水下……
现在国内是几点?下午吧?他疯了一样想听到刘祺君的声音……不行,他在上班。尽管这么告诉自己,无法满足的空虚感还是让他十分焦躁,郑予铭低骂一声,踩着水出去翻出手机,重新回到水里,仰着头靠在浴缸边缘,给刘祺君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刘祺君接起来,很惊喜的语气:“予铭?”
郑予铭轻轻喘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刘祺君疑惑,“予铭?你怎么了?”
电话里依然没有回应,然而压抑的喘息和断断续续的低吟却清晰地传了过来。刘祺君先是一愣,继而脸色一变,唰地站了起来,担心道:“予铭,你怎么了?”
“嗯……哈……”郑予铭终于发声,那语调颤抖又诱惑,尾音还带着几分不满足的委屈。
刘祺君听着这声音,只觉得贴着手机的耳朵和脸颊已经开始发热,就连身体都开始躁动。他脸色古怪地多听了一会儿,终于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不由得好气又好笑:“你这……”
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快步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了,拐去办公室里的独立卫生间。
天知道,这个地方当初他见到只觉得奢侈,这时候却觉得这种奢侈的设计简直棒呆了!
他反锁上办公室的门,压低了声音,明知故问:“予铭,你在做什么?”
“我……”郑予铭短促地闷哼一声。
刘祺君眼中染上笑意,却非要调戏他,诱导他:“你怎么了?为什么喘得这么厉害?你在跑步吗?”
“深更半夜我去哪里跑步!”郑予铭恼怒地低骂一句。
“那你在做什么?”刘祺君悠然地坐在马桶盖上,开始撕扯自己的领带,嘴里却一本正经道,“你哪里不舒服吗?”
“……”郑予铭抿紧嘴巴,对他这明知故问的态度很是咬牙切齿。
“予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