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外说你重伤不醒,那这些批阅过后的奏折怎么说?它自己批阅的?”庄敏华嗔笑道。
孟靖寒摸了摸高挺的鼻梁,“就说是我偶尔醒过来时,撑着伤体批阅的。而且你可以去看看,那字体我都特意控制了力道写的,看起来仿佛是受伤的人写的。这样一来,那些人岂不是更感动?”
庄敏华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了,我听说朝臣都等在泰安殿,想要得到你的消息,你怎么安排的?”
孟靖寒想了想,“我打算三日之后再在病床上接见几位老臣,毕竟我伤得太重啊!爬不起来,不得不罢朝。”他这故作深沉的语气,让庄敏华再次笑了起来。
孟靖寒看着庄敏华笑得甜美,还伸出手,防着她因为笑得跌倒,目光柔和温情。庄敏华看着这样的孟靖寒却渐渐笑不出来了,她将身子偎依进孟靖寒的怀里,摸着孟靖寒下腹部那块假伤口,
“太静,我想了想,觉得你说的那个法子不好,那样太损你皇帝的威严。一个不能再生育的皇帝,一个伤了子孙根的皇帝。”说到这庄敏华脸上烧了起来,“这样真的很难听,我不愿意你为了我在历史上留下这样的名声。更何况日后我们还要生孩子的,若是你有这样的名声,我的孩子有从哪里来?”
孟靖寒毫不在意,“只要能让那些人消停下来,有这样的名声又何妨。我没那么多功夫,跟他们总为选秀纳妃之事扯皮,要知道我这一辈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有你一个就足够了,真有一个庞大的后宫,朕都会被烦死。”
庄敏华脑海里想到孟靖寒被一群女人追着,脸上满是惊慌失措,忍不住又嗤嗤的笑了起来。
孟靖寒无奈的抚摸着她的脊背,等她平静了才道:“我觉得我这个法子很好,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法子?”
庄敏华点点头。从孟靖寒温暖充满冷香的怀抱里出来,晶莹的桃花眼还带着未消退的笑意,
“我觉得不如这样说,你受了重伤。精气受损。若是一年与女人同房超过十次,就会短寿;只有好好调养着,才能长寿。你看,你不是不行了,而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若是泄精太多,有碍寿数。”
“这样一个因为虚弱而不能同房的男人,谁家的女儿愿意送进来守活寡呀!就是有那愿意牺牲女儿的,你也可以说,他是不是居心叵测,想害死你。”
“等过几年,这朝堂是你的一言堂的时候,没有人还敢为了选秀一事,再联合起来逼迫你时。那时候,你的身体就可以说调养好了。完全没事了。唯一的缺点就是要委屈你暂时不能上战场了。”
庄敏华说完自己的法子,期待的看着孟靖寒,孟靖寒想了想,“你说的法子同我说的,虽然有异曲同工之效,不过比起我的那个说法更加好听一些。至于上战场,总会与机会的。而且我是皇帝,就算真去了边关,朝臣最多让我在后面指挥,真让我上阵杀敌。估计都会有人死谏了。”
做皇帝越久,他便越明白自己肩膀上担着的责任,不能再同以往那样,上场任意厮杀。而且他已经开始为人父了。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有谁能护得住敏敏和她腹内的孩子。“那就依你所说吧!而且你的那个说法更像话一些。”
夫妻俩达成共同,相视一笑,屋子里的气氛一片温馨。
此时张太后已经回到了慈瑞宫里。
她满脸深思,皇帝看着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她懂一点医术。借着撒泼哭嚎,在皇帝手上搭了一下脉。果然很微弱,也很紊乱,照这张脉搏来看,皇帝确实伤得很重。她却不知道这是孟靖寒动用内力,干涉了自己的脉搏的缘故。
张太后的手指在桌上“哒哒”的敲着,这是她脑海里急剧转动的表现。
“娘娘,喝被红枣蜜水润润喉。”吴嬷嬷叫人弄来一杯蜜水,亲自端到张太后手里。
茶红色的蜜水里泡着几颗外皮暗红果肉饱满的红枣,配着粉白滋润的描缠枝宝相花白釉瓷杯,格外好看。
张太后捧在手里,抿了几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她的一番表演看来也没白费,至少知道皇帝确实是重伤的。
她抚摸着润滑的瓷杯臂,闭目感受上面的温度,温热却又不灼手。看来得给这个不听话的侄儿一点好东西,虽然新帝登基不到一年就没了不好听,但是只要能换一个听话的皇帝,那就行了。
张太后放下手里还剩下一半的茶杯,站起身来,她撩了撩微微散乱的鬓角,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是时候写信给在庙里清修的祖姑奶奶,要那份一直保存在她手里的东西了。为了张家,她不信祖姑奶奶敢不给她。她再也不要像以前那样优柔寡断了。
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张太后停下脚步,眉头一竖,“发生什么事了?”
大宫女彩依连忙出去看了,很快兴奋的带着一个宫女进来了。
张太后微微扬起眉毛,她知道彩依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就静静的看着她们,看她们怎么说。
彩依走了过来,禀告道:“主子,是乐阳公主身边的阑儿,她说她有要事要禀告主子,是关于皇后的。”
能让彩依这么兴奋,那么定然是对皇后不好的消息,她用眼神询问彩依,彩依兴奋的点点头。张太后这才展颜,在上座坐了。
阑儿见状立刻恭敬的下跪行礼,张太后点点头,让她起来。“刚才彩依说你有关于皇后的事要跟哀家说,是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