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敏华直接回了太夫人房里,直至吃了晚饭才回房。
刚回来,橘黄就迎了上来。庄敏华看她面色还有些惨白,问她,“没事罢?”
橘黄抿嘴一笑,“没事了,是奴婢胆小,不中用。”又说:“二少爷打发人送了一副围棋。”
“我看看。”
橘黄将收到一边的棋盘和棋子都搬到庄敏华面前,棋盘是一整块黄花梨木做的,非常漂亮;一罐白玉子,一罐墨玉子;白子润而有光,晶莹可爱;黑子乌黑如墨,光洁典雅,都是极为难得的。
庄敏华琢磨着找个机会跟二哥说一下,还份礼给韩清。占人便宜的事,她不爱干。打定主意,庄敏华将手里的白子往罐子里一丢,拍了拍手,
“收起来罢。小蜜留下来的伺候,你和碧青小甜去收拾东西,明儿就回了。”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大家便启程回城了。
锦州城内繁华依旧,喧哗声不绝于耳。庄敏华歪在竹青色丝绸靠枕上,拿了一本棋谱在研究。
庄意端给正睡着的庄意瑞掖了掖薄被,低声嘱咐旁边伺候的奶娘几句,便将身子移到庄敏华身边,“十八姑姑……”
“嗯?”庄敏华抬头看她,“怎么了?”
她眼神有些迷离,脸颊晕红,红唇微启,露出雪白的贝齿,娇媚中带着纯真无辜。
庄意端不知为何心里猛然一跳,觉得身上燥热,然后脸红了。
庄敏华坐起身来,察觉到庄意端红了脸,看了看冰盆,里面只有极小的一块了,“太热了吗?我怕瑞姐儿小孩子受不住,所以没要多少冰。要不让碧青给你扇扇?”
庄意端连忙罢手,“不用,不用。其实我就是想说我想去绣庄去看看,看她们有没有进新的花样子。”
庄敏华柳眉微挑,看花样子怕只是其一吧!但看着小丫头充满期盼的眼神,庄敏华心里一软,吩咐碧青,“去请二少爷过来一趟。”
少顷,庄敏程骑马过来了问,“十八妹妹,怎么了?”
看了一眼眼巴巴看着她的庄敏端,庄敏华笑道:“二哥,我和端姐儿想去绣庄看看花样子。”
庄敏程闻言也明白了,“你等等,我去跟大伯母说一下。”说着转身去了大夫人的轿子旁边。少顷,回转道:“大伯母同意了,但是让你们带足伺候的人,由我护着你们去,不能在外面用午饭。”
一直紧张等待的庄意端一下子扑过来抱住庄敏华笑了起来。
庄敏华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答应了一声。
庄敏程在外面吩咐了几声,点了几个人跟随,又把庄敏华的丫鬟橘黄小甜小蜜和庄意端的丫鬟小酿小绣叫了过来。这才指挥着车夫驾着马车从车队里转了出来。
马车从一座酒楼前经过,惊动了临窗一家雅间的客人。
梅晏眨巴着狐狸眼看着从窗下经过的马车,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猛的转身走回桌前,道:“我说那马车的家徽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庄家。”只见他头戴紫金镶宝冠,穿着秋香色立蟒宽袖绸袍,外面还套了一件同色纱袍,行动走,衣袍翻飞,仪态出尘。
端坐在椅子上的容郡王孟靖寒手里执着一只小巧碧玉盏,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穿着石青色斜襟宽袖绸袍,只在襟口和袖口绣了回纹,乌黑的长发用一只莹润的白玉簪挽着。容色绝佳,神态似冰,周身清冷。
梅晏往椅子上一摊,斜着眼睛看向孟靖寒,“哎,跟你说话呢!”
孟靖寒瞟了他一眼,微微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梅晏翻了个白眼,把眼睛转了过来,看着窗外,“听闻庄家去进香的人回来了,你猜猜刚才从楼下经过的马车里坐的是谁?”
不等孟靖寒回答,他便道:“我猜是那位和离的庄十八。”
孟靖寒的眼珠微动,还是不搭理他。
梅晏叹气道:“就你这破脾气,我居然能跟你做十多年的朋友,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你说你这样,有哪位姑娘肯嫁给你?”一会儿又满脸感叹的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伤口为什么好这么快?因为我用了那位庄小姐的药啊!不知她哪里弄的伤药,效果好的惊人。我这伤口没有十来天也收不了口,抹了她的伤药,现在居然就好了大半了。真是太神奇了!”
话还未落,梅晏只觉得一阵风扑来,胸口的衣襟便被扒开了;再刷刷两下,他胸口的绷带也被扯开了;一阵微风吹来,坦荡荡的胸口一片冰凉。
梅晏发出一声惨叫,一下子捂住胸口,哆嗦着问:“你……你想干什么?你可别乱来啊!”
孟靖寒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将手里的衣襟一扔,随手在梅晏身上擦了擦,转身出了门走了。
只留下梅晏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口同样目瞪口呆的闻声而来的人,梅晏再次发出一声惨叫,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孟靖寒,我要杀了你。”
且说庄敏华带着庄意端由庄敏程陪着先去绣庄看了花样,出了门又去了自己的陪嫁珠宝铺子。
掌柜的听说东家来了,连忙将庄敏华等人请人內间,上了香茶。闻听庄敏华等人是来选珠宝首饰的,使人将铺子里最好的几样都呈了上来。
女人的首饰匣子里永远都少一件首饰。庄敏华一路看过去,看中了一只金镶金绿猫睛簪,这只簪中间镶嵌的金绿猫睛灵活有光,非常漂亮。庄敏华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放在一只空托盘内。一面对庄意端道:“端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