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后头一场争执,就这么消弥于无形。
事后赵惜月觉得那个许哲是混蛋的网站,真应该好好建一个。
许哲占了便宜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看不远处玩得正酣的小喆,问赵惜月:“去找他们?”
“不要。”
她现在脸肯定红得跟猴屁股一样,才不要叫人看到。
“好,那我们出去走走。”
赵惜月没吃饱,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敲许哲竹杠,挑了一家出名贵价的日料店,吃得肚皮滚圆才出来。
许哲付完账看她一眼小人得志的模样,轻轻说了句:“回头跑两千米,要不妮娜那关不好过。”
“怕什么,你不是弘逸小开嘛。她要敢说我你就开了她,给我出气。”
“拿着鸡毛当令箭。”
“滥用职权嘛。这么写的,霸道总裁为爱一掷千金什么的,我是不是应该敲你一套别墅啊?”
“那你要穿女仆装每天跪我面前擦地板吗?”
赵惜月想想那个画面,觉得太屈辱,于是赶紧摇头。
许哲想到那个画面,却别有一番风情,心神有些不宁。
正失神间刘凤玲打来电话,发现在小区找不着他们,还当是走散了。
许哲对着电话笑:“没有,小赵肚子不舒服,我带她找洗手间去了。”
赵惜月瞪大眼睛,刚要说什么,就听对面刘凤玲夸张的声音传来:“哎呀,那上我们家去呀。是不是中午吃坏肚子了,不会啊,我们都没事儿。许医生你有事儿?”
“我没有。哦……”
许哲的另一条小腿遭到重型“武器”地攻击。
“许医生你怎么了?”
“没事儿,被野猫挠了下。”
“这可不得了,要打狂犬疫苗的。你不要大意哦,我们家海东就是这么没有的,您也是清楚的。”
“放心,我现在就去,替我向小喆说声抱歉,我过两天再来看他,给他买礼物。”
刘凤玲又是一阵客套和感激。挂了电话后许哲看赵惜月,发现对方还真像只炸毛的小野猫。
她穿得不多,里头衣服领口大,从他这角度望下去若隐若现,内里风光无限旖旎。
赵惜月本来想跟他算账来着,发现他的目光后向下一看,气得捂着胸口叫:“臭流氓。”
许哲就喜欢她这个样子,伸手去摸她额角。
手机却突然响了,他接起来一听:“是我,严重吗?好,我回来看看。”
“什么事儿,医院来的电话?”
许哲思考片刻没瞒她:“是孙月莹,受点伤送医院了,我去看看。”
赵惜月很想问他受的什么伤,但隐约觉得不会是好事儿,于是闭嘴不言。
许哲先送她回家,转身开车去了李默家的私人医院。
走廊里孙月莹的父母坐在那里,见他过来连翘楚情绪有点激动,被丈夫孙晋扬一把拉住。
“叔叔阿姨,月莹什么情况?”
“已经稳定下来了,这会儿应该醒着。你要不要去看看?”
连翘楚恨得咬牙:“你让他去看有什么用,雪不加霜罢了。许哲,你小的时候阿姨对你不薄,你现在把我女儿害成这样,真没有一点愧疚?”
“我正找医生给她治疗。”
“她这是心病,靠那些狗屁心理医生能治?你自己就是医生,她这情况该怎么治你心里最清楚。我也不逼你,我只希望你能有点良心,我们孙家没对不起你。”
许哲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然后他推门进去,发现孙月莹正躺床上轻轻地哼着歌儿。
她哼得挺投入,似乎并未注意到许哲的到来。但当对方走到床前时,她却突然停下歌声,极自然地问他:“许哲,好听吗?”
“好听。”
“你要是喜欢,我以后经常唱给你听。”
“那样你会累的。”
“不累,唱歌怎么会累呢,我又不干活儿。也没听说有人唱歌到最后唱死了呢。”
孙月莹说着冲他微微一笑,其实还挺美的。
她不发病的时候看起来很文静,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可许哲一低头看到她手臂两边包的密密麻麻的纱布,又不得不正视一个现实。
她其实是有病的。
“为什么割自己,不疼吗?”
孙月莹示意他帮自己把床摇起来些,然后摸着那些纱布呢喃:“其实也说不清楚,心情不好的时候想找点事情做做,正好床头摆了一把美工刀。我就……”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情了,你父母会担心。”
“那你担心吗?”
“我也会。”
“你会担心我就很高兴了。许哲,我们还去看那个医生吗?”
“你想看吗?”
“想看,我想早点好起来。我觉得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总得先把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要不然永远也没有让你爱上我的机会了。”
病房里陷入长时间的沉默,许哲想起连翘楚的话,一时无言。
那天离开医院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他开车行驶在路上,突然停在了一家便利店门口,进去买了一打啤酒出来。
回到家后他上天台,把袋子里的啤酒一罐罐拿出来喝,喝完后顺手摆在旁边的台子上,很快酒罐子排成一长排,他却依旧清醒。
都说喝酒会让人醉,对他似乎不起作用。
他扭头看一眼排成一条直线的啤酒罐,明白自己是个醉不了的人。哪怕心乱成那样,酒罐子依旧排得分毫不差。
他是那种心里怎么想,便只能怎么做的人。伪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