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听完后猛的站了起来,左手死死的扣着四方桌的桌角,太过枯瘦的手因为用力太过而青经暴露,“你是说,李氏她犯了那么大的错,坏了爷的名声,爷他就这么算了!”因太过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玉珠被宋氏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不该妄自揣测主子的意思。”
隔了半晌玉珠才听到宋氏的声音,“起来吧,你说的对爷是个念旧情的……念旧情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宋氏身子一软就瘫坐到了椅子上。
玉珠都快被宋氏这一惊一乍的给弄蒙了,也不敢起身一直低着头跪在地上。
而在书房的胤禛,放下手中直隶那边的秘折,长吁了口气拿起一旁的茶杯刚想喝,就想起了宋氏和那个太监的事。心中一阵恶心,重重的放下手里的茶杯对一旁候着的苏培盛说道:“苏培盛过来伺候,去南院。”
苏培盛不知道宋氏的事,听到胤禛要去南院心里咯噔了下便麻利的上前伺候,胤禛稍微整理了下就出了书房,苏培盛跟在后头朝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低着头的小太监见自己师傅给自己使完眼色后,眼神又瞄了眼正院的方向,心里就有了谱。待胤禛去了南院,小太监随后就抄近路去了正院。
南院住着胤禛的女人,除了的宋氏和李氏,其余连个名分都没有,有的甚至连胤禛的面都没见过。当得知胤禛到了南院,一个个都像饿久的狼,恨不得胤禛一进院子就把他叼了去,当然也只是想想,想想而已。
胤禛到了南院径直就去了宋氏的屋里,让一众女眷恨不得撕了宋氏。要知道自从爷和福晋大婚后,已经很久没进过后院其他人的屋子了,后院的女人早就望眼欲穿,终于把人盼来了却便宜了那个整天神神叨叨的宋氏。
胤禛进了宋氏的屋,就见一个个奴才都在外屋候着沉着脸问道:“你们主子呢。”
“回爷的话,格格在里屋。”玉珠见胤禛面色不好,只能壮着胆子回话。几个跪在一边的小丫鬟都吓的瑟瑟发抖,生怕胤禛追究她们不进去伺候宋格格。
不曾想胤禛冷哼了声没说什么,撩开帘子大跨步进了里屋。进到里屋看了一圈才发现宋氏还在床上躺着。
“苏培盛,把宋氏弄醒。”
没等苏培盛得了吩咐上前,宋氏就被胤禛的声音惊醒了,吓的连忙下了床就跪到了地上,“给爷请安!”
隔了许久也没听见胤禛说话,宋氏使劲忍住了抬头的*,静静的跪在地上。胤禛猛的一见宋氏也吓了一跳,瘦的不成人形,眼窝深陷,眼底带着青色,那白色的里衣穿在她身上只打晃,显得空落落的。
隔了好一会儿宋氏才听见胤禛的脚步声,转眼间一双黑色的皂靴就到了她眼前。
“宋氏你可认得四顺。”胤禛的声音冷得就像寒冬腊月的冰棱子,宋氏听后猛的抬起了头,震惊的望向胤禛。
说来她已经快有小一年没见过胤禛的面了,自从小产后胤禛便再也没到过她屋里,眼前这个身着石青色素面锦袍的男人站在那里,身材伟岸,如刀刻般刚棱冷硬的脸,有一大半落在隐隐绰绰阴影里,但是宋氏还是看见了胤禛望向自己的眼神,犹如毒蛇般阴冷,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厌恶。
宋氏强压住内心的惊惧开口说道:“奴婢……奴婢之前在内务府时认得他。”
“哦,所以他死了你为他烧纸钱,看来你和他关系不错啊!”
宋氏到此时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与四顺之前的事胤禛肯定已经知道了。许是天家的孩子都早熟,从自己进了南三所,就没看见胤禛像个少年人。十几岁的他就仿佛三四十岁的人一般,成熟,老练甚至狠辣。以他的手段既然怀疑了怎么会查不出来自己和四顺的事。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宋氏反而不怕了,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她因小产坏了身子不能生育,在这后院中不过是熬日子。又被胤禛厌弃,活着不过是生不如死,若是能得个痛快也算是解脱了。只是她不甘心,不甘心丢了自己和四顺的性命,李氏却活的好好的。
“回爷的话,奴婢和四顺关系是不错。”像是豁出去一般,宋氏的冷静差点让胤禛对她刮目相看。
“所以那流言是你让四顺说的?”
“是奴婢让他说的,但是奴婢只让他说给翠桃一个人。”
“那你的消息又是何处来的?”
宋氏想到那天四顺得了消息让人急急忙忙给自己带话,就是担心她。想让她早知道心里有个底。却不曾想为着自己的一己之私,反而害得四顺丢了性命。一时悲从中来眼泪顺着凹陷的脸颊就流了下来。
“是四顺,他担心奴婢就想着将消息告知我。”
“哼!他到是个长情的。”胤禛生在宫闱之中,从小到大这宫里的龌龊事不知道看了多少,怎么会不知道这太监和宫女之间的“对食”是怎么会事。所以一想到宋氏的身子曾经被一个太监玩弄过,那股子恶心的感觉怎么样都压不住。
胤禛知道了她和四顺的事情,宋氏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所以也不答话,只是跪在那边神情平静。
“你可知四顺的消息是从哪里得知的?”
“奴婢不知道。”
胤禛见她嘴硬,冷笑一声,走到她跟前缓缓蹲下,伸手死死的掐住她的下巴,冷冷说道:“你若是老实说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