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妈妈,我怎么不懂老爷了?”二夫人抑郁的侧过头,去看一旁脸色并不好看的宁妈妈。
宁妈妈尴尬的扯扯嘴角。你们俩天天睡一个被窝,你都不懂。你指望我懂吗?
“你说老爷什么意思啊?”二夫人不依不饶,继续问宁妈妈。
宁妈妈想了想,“呃……呃……大概是让夫人稍安勿躁,先不要轻举妄动吧。”
“还怎么稍安勿躁啊,眼下三房二、奶奶可都有了身孕了。老爷可还连个儿子都没有呢。”二夫人急的直跳脚。
她这不争气的肚子,药方、野方、世外仙方不知吃了多少,就是没有动静。姨娘、通房门也都只生了女儿。前些日子,坏了身孕的通房竹心又生了个女儿。真是够了!
二夫人抑郁的拖着沉重的步伐往老太太的屋子里走,一直想着要编怎么样的瞎话来圆场。
刚一踏进老太太的屋子,就听见了沈妙兰哭哭啼啼的声音。
二夫人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眉心跳了两跳。看了一眼来给她挑帘子的小丫头,“里面怎么了?五小姐哭了?”
老太太屋子里规矩是极严的,那小丫头即便是知道了情况也不敢多说,于是很抱歉的摇了摇头,“奴婢不知是什么情况。”
自己也真蠢,问个下人做什么?二夫人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她今天真是被气糊涂了,接二连三的做傻事。宁妈妈上前,拍了拍二夫人的手,低声道,“夫人万万沉住气,只怕厨房里头正是三房搞的鬼。您只管将想说的话说了,三房说什么你都别理就是。”
“嗯。”三房那母女三个,惯会给人挖坑。这么多年,二夫人是领教他们的。先前吃过她们的亏,如今也不见得会了。现在倒要看看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呢。
二夫人打起了精神,准备迎战。抬脚往老太太所在的内阁里走去。
一进门见沈妙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倒是有些蒙了。这是在负荆请罪呢?还是在请老太太给做主呢?
一旁坐着的三夫人、二、奶奶李氏和沈宜兰见二夫人进门,都起身见了礼。二夫人也忙着还礼。
“这是怎么了?”二夫人诧异的看着伏在老太太腿上哭的万分伤心的沈妙兰。
“老二媳妇,你来得正好。”老太太一手拍着沈妙兰因为哭泣而上下起伏的后背,一面对二夫人道。“你那边查的如何了?”
这问查案进展如何是正常的,可加了一句你来得正好就有点不正常了。沈二夫人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三夫人,心道不妙,硬着头皮清咳一声道,“回母亲话,儿媳已经查妥当了。毒确是白姨娘屋里的翠屏下的,那翠屏畏罪自杀,白姨娘也被贬到了家庙思过。”
“你就查到这些?”老夫人面色不愉,瞪了二夫人一眼。
老夫人原本可是和老侯爷一道上过战场的,虽然后来战事平息,她在这侯府里头养尊处优许多年。可经过了沙场,看惯了生死,又双手沾过鲜血的人,身上多少都带了点戾气。她这一冷眼,叫二夫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觉得自己舌头都在打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硬撑着回道,“就这些。”
老夫人冷眼看着她,嘴角带了一丝冷笑。拉了伏在自己腿上的沈妙兰起身,“妙丫头别哭了,幸好是祖母替你喝了那有毒的羹汤。祖母年轻时候上过战场,这身子喂过不知多少毒药,区区银杏不过闹几场肚子,身体虚弱一两日便也就好了。你自小养在深闺,便是身子健康也照祖母弱一些,倘或喝了那羹汤怕是性命难保呢。你莫要觉得对不住祖母,做错事的是要害人的人,不是你!”
老夫人这话说的也有点太直白了。二夫人心口突突直跳,难道这是穿帮了?三房是怎么查到的?怎么就叫三房知道,捅到了老太太这里。二夫人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不好了。
沈妙兰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是孙女不好,招人嫌弃,才连累了祖母。”
沈妙兰原本以为的确是有人要害老太太,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到这事跟自己有关。她和沈宜兰去厨房给老太太做药膳的时候,沈宜兰神探般的发现了蛛丝马迹,这才牵出了真相。
原来是昨日里老太太和沈妙兰都向厨房要了梗米红枣羹,先出锅的应该是老太太的,可老太太屋子里的丫头记错了时辰,去晚了,先做出来的那碗就被沈妙兰屋里的秋池端走了。而原本应该是沈妙兰的那碗,被端去给了老太太。
沈妙兰知道真相以后,是真心觉得对不起老太太。她到底上了年纪,因为自己无缘无故的喝了毒药,折腾大半夜,委实不该。
这人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流露,老太太活了这大半辈子,总是能看出来的。知道孙女是真心疼自己,心里头一软。搂了沈妙兰在怀里,决心一定得给孙女讨个公道了。
老太太安慰了沈妙兰几句,对二夫人道,“你竟都没问出来,是要下毒害妙姐儿的?是要叫我亲自来审问吗?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来,只将人打发到家庙思过?可真是我的好儿媳啊!”
老太太一连声的指责,呛的二夫人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站在那儿,只知道请罪。
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三夫人,悠悠的开了口。“母亲,这事也怪不得二嫂。必定直接下毒的人已经死了,白姨娘也许也并不知道实情。这事情也的确是蹊跷,任谁也想不到啊。”
二夫人知道三夫人并非好意,不过是火上浇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