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软绵绵的泥土踩上去十分舒服,一妙龄少女正饶有兴致地在地上蹦跶,松散的发髻带着点点慵懒,却挡不住少女空谷幽兰般的灵气纯美。
“哟,丫头片子在我家里玩儿的挺起劲儿啊!”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齐漱略显调皮玩闹的动作一僵。确切的说,她是被这空山中男人的声音吓着了,因为她没听见脚步声。
秋闱寒着脸踹飞了地上插着的歪歪扭扭的竹篱笆。他说他怎么会被美梦惊醒,该死的,原来是这女人的声音传到自己耳朵里,被她吵醒了!
齐漱一转身,瞧见秋闱的脸又是一愣,明眸睁的像此时天边未落的一两颗星子一样招人。
“你,你是……”
秋闱抬眼,深黑的眉峰耸成山,脾气火爆的要喷火,撩起眼皮就喝:“你你你,你什么你,还不快从老子家滚出去!老子的屋子床也是你睡的?”
齐漱再怎么说也是京官的嫡女,见的世面还算多,一点没害怕,反倒凑近了秋闱的身边,仰头瞧他:“你是秋闱!你知不知道你走这么多年阿正多想你?他家的小侄子在家哭了一天都没停!”
往屋子里走的秋闱步子一顿,垂在身边猛力摆动的手猛地一缩。
齐漱接着道:“你怎么跑到南方来了?我在林子里迷路了,你带我出去吧?哦,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
她是谁?这个问题不好跟秋闱叙述,说自己是当今吏部尚书之女?秋闱才不知道什么吏部尚书。但她是见过秋闱的,那时他跟在阿正身边,还带着面具,异常的俊美。
“我们见过面的。阿正八岁那年,在街上,后来你们不是发现了假银子吗?你记不记得?我叫齐漱。”
跟前的男人突然回身,深邃幽暗的眸子恍若深渊,齐漱惊得往后急退了好几步。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声音低沉悦耳,一点不似当初痴傻着喊阿正小叔叔的人。齐漱定定神儿才道:“我娘亲的娘家在这边……我出来玩,走不出去,就在你的屋子里休息了一夜……”
秋闱眼帘一紧,齐漱又急道:“我没有睡你的床,我是在椅子上坐着的!你的床……太乱了……”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秋闱不听也知道她说的什么。
齐漱秉持着良好的家教。这屋子显然是一直有人居住的,只是这一夜无人,担心主人回来斥责,她也没有胡乱翻东西,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
刚想问有没有吃的,秋闱又不理她往前走了。
“带着你一个累赘,从这里走出去要一个时辰!”
“……”这是嫌弃自己了吗?
齐漱不敢吭声,跟在他身后,却不是往正中间的大茅屋里走,而是进到一旁的侧棚子里。
棚子很小,秋闱高大的身躯往里一站,齐漱只能堵在门口了。
“干什么,天还没亮,挡着老子的光了!”秋闱拿着水瓢怒瞪过来,唾沫星子喷的发光。
齐漱身子往后缩了又缩,终于退出那小棚子的时候,秋闱才收回扎人的视线,悠哉哉捯饬着手里的东西。
秋闱不傻了,说话不再没头没脑,但是脾气没以前好。明明记起自己了,还是用这样暴躁凶悍的样子说话,不如以前和和气气的。齐漱说不上好坏。人是正常了,但若是心性都改变了,那岂不是变成另一个完全陌生的灵魂了?
隔了这么多年,秋闱能一眼认出自己,定是对丞相家的人有记忆的。若是走出这里,能将秋闱带到京城,阿正肯定会很开心的,不知瑾泽还记不记得他了……
齐漱在小厨房外面琢磨的时候,秋闱也有一搭没一搭的搅着一只破瓷碗里的面浆,黯淡的目光低低垂着。
那天他最后一次将瑾泽抱在自己屋里,小包子和自己一起躺在床上,脸蛋贴着自己的胸膛,小嘴嘟着,睡得香的很。难道自己一走,他竟是能觉察到,伤心的哭了一天吗?
他要好好想想,到这里来,没有冬天没有雪,他一直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不时到附近的镇上买东西的时候,也不跟人说多余的话。他离开到底有多少年了呢?瑾泽现在,是几岁了?阿正不知还练着武呢没?秦玥和周恒应该还是每天都很腻歪吧?这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秋闱神思悠缓地想着,有人碰到他的袖子……
往后看,那好像被阿正喜欢的姑娘正小心翼翼揪着自己,眼睛忽灵灵的像是泉眼汩汩。
破天荒的没有吼,秋闱淡淡道:“怎么了?你这样的大秀还想帮我做饭?你会吗?”
齐漱抿抿嘴,指指前面的滚滚冒气的锅。
“不是……我是说,那个,水开了好一会儿了,该和面了……”
秋闱一瞧,闷声道:“你出去,别影响老子做饭!再进来老子不给你饭吃!”
齐漱小手一收,朝秋闱背后瞪瞪眼,麻溜地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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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久不见。萌哒哒的秋闱恢复记忆了捏~猜,他会再回京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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