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想那些杂事,养好身子便可。心病还需心药医,自己消散不了的郁结不要总想着。我这就去你家瞧瞧,到底是什么声音!”秦玥说到最后语气稍沉,她便是极力的散开思维去想,也想不出除了屋顶构造还能有哪些问题。
柳卿微缩了身子,拧眉忍着心中梦魇:“那,我,我跟姐姐一起去。”
“不用!”
柳卿直直看她,不用她跟着,她怎么进自己家门?
秦玥灿笑染了满面俏皮:“我跳墙进去!你歇着吧,现在你家里是不是就你的屋子没人住?”
“是,我那儿比这院子稍宽敞些。”柳卿哑了嗓子:“我家在……”
“这就不用说了,我自个儿找去!”秦玥打断她的话,看样子姑娘还没说过这么多的话,病中的人所有机能都微弱,还是歇着的好。
“叶子,将我的青簪给姐姐。”柳卿轻唤:“小心些,若是让家里人发现。就将我的簪子拿出来,说是为我去的。”
小丫头给了秦玥一只碧绿的簪子,入手微凉。
“姐姐体恤我的身子,柳卿感激不尽!”姑娘松散的发在枕上淌了一湾黑碧。
“无妨!”秦玥笑看她:“都是一家人!”
“娘,我这就走了啊。”少女又看向王志梅。
“你能翻墙吗?可别掉下来摔着!”妇人盯着她,媳妇要疼,闺女也要疼!
柳卿都回来了,何必就急着今天去呢?等她一起多好。
“没事儿,我跟相公一起。还有连程,就是阿正的师父,他会武功呢!”秦玥揉着王志梅的肩给她顺毛:“对了,阿正今日在师父家里玩儿,晚上他就去咱家了,别忘了做小孩儿的饭,晚上我们回来就将他接走了。”
“知道了,你去吧!可千万别摔到啊!”
周恒在外间坐着,安静的像山间佛龛。
“相公,咱们走吧。”秦玥步出,打碎了一池春水。
男子习惯性揽了她的肩将人带出去。
连程在车里坐着,出来半日就又见不到小丫头了……
午间太阳还算暖和,街上也有人,快要过年,百姓都出来添置年货呢。
行了一会儿,马车忽然停了。
“周恒是不是在里面?”
这是杨潜的声音,周恒惊讶。秦玥不知何事,撩了帘子往外看。
杨潜正满面阴云坐在马上,见到周恒翻下马就往车上来。
连程黑着脸盯着他的动作,当他是死人?
“李秋不见了!”杨潜当头一声惊住二人。
“什么?!”
周恒黑眸紧敛,眉间忽聚了沉厉。
又是一人!还是好友!
秦玥目光淡漠,那岂不是李秋被……
“我去找他借书,他爹娘说那天我们回来,就见了他一面便找不到人了!”杨潜声急,李秋这就是被抓走六日了!若是被那变态弄走的,他不敢往后想。
周恒一把将人按下让他安静,沉声道:“让我想想!”
男子将他们的行程都想了个遍,丝毫不差的将遇见的人挨个排查,最后,也只有那人。
他们只在赈济灾民时出来过,除下的就是去自己家里。那人在施粥时对李秋态度不明,笑容凉薄夹了趣味,那趣味根本不是冲着杨潜来的,是从看李秋的目光中透出的!
“徐峥……”
男子唇间飘出两字,杨潜秦玥皆是一怔,车辕上坐着的连程也是一惊。
周恒箍上杨潜的手腕,锋利眉骨深深寒寂:“徐峥有没有单独找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杨潜腹间忽生了寒意,冰冻扎手。
“有……”他颤了唇:“我,我,那天问过我爹施粥的事,他半路拦住我,问你的滋味如何……”
他只以为徐峥是看他笑话,想戏弄自己,所以并没有跟周恒说这事。
“他就是那人!”周恒沉声:“只有他有机会!李秋只是正常男子面容,若不是徐峥与他说过几句话,又岂会对他起心思?”
他一直都错了,邢晨的亲事与失人之事本就是一件事!那人根本就是在他们身边!徐峥提亲邢家,只是为了帮他遮掩不喜女人的事实,而梁城太守是他叔伯,自然能将巡考的场次调换,且有能力为他找帮手将人掳走!
秦玥冷静的眸光落在连程身上,他之前说过徐峥的通房与府中人有染,原因就是徐峥对女人不喜,根本不在意那人是不是干净。
可是连程去过徐家多次,竟没发现徐峥偷偷藏了几个人?!
男人自是注意到少女刺人的目光,他突生了悔意,多年的战场杀戮不敌几日农家闲情颓靡,他竟倒退至此?!
“现在怎么办?”杨潜手如冰枝,毫无暖意。
“我们现在就要去县里。先查出徐峥将人关在哪里再说。”
“好,我跟你们一起回去!”杨潜跳下车一翻身上了马,缰绳一拉看连程。
车帘落下,传出人声:“速去新县。”
临安镇的街上,一人一马飞驰而过,其后一人驾车辘辘跟紧,道旁人纷纷躲避。只消片刻,街上车声马声行远,幽幽若梦
,幽幽若梦。
“娘子,今日恐是想早回都回不了了。”周恒揽着秦玥的腰身将人稳住,其声微凉带寒。
“徐府该会有密牢的。”少女低低道:“连程说徐峥平日就是在街上逛游,不曾去过奇怪的地方,夜间却是早早躲进屋里……”
“难道他屋里有密道?”秦玥黑眸幽深。
周恒沉思片刻,“那就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