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欲起兵,朕……”故意欲言又止,听上去难以启齿。
欲离开他些距离好跟他面对面说话,可刚刚离开一个拳头的距离便被陈琪用力压下:“柔儿,我是你的相公,应当好好守护你,怎能让你知道我陷入绝境无力回击的境地?我是一个男人,这是我的尊严。”
他在柔妃的面前不使用朕这个字,一个简简单单的称呼有天壤之别。
“皇上,臣妾愿为您分担一次苦恼。”被爱情和甜言蜜语冲昏头脑的女人根本没有思维能力。
“柔儿,你真心待我,我绝不负你,此生此世我只爱你一人。”谎言说的亦真亦假。
“皇上。”绵绵一声叫唤,小脑袋再次依偎怀中,她相信他的话,即使是假的,她也愿意相信。
“柔儿,你也知道陈国兵权,我刚登基没多久,没有实权在手,四分之一的兵权在陈潇手中,还有四分之一的兵权在叶霆手中,剩下的四分之一在南宫家族,还有四分之一便是在你们安家。”
他的话说的够明白了,柔妃自然听得懂,心里拔凉,她知道陈琪对自己好是有目的的。
他就不能再多装一会儿吗?哪怕是一秒也好啊!
“臣妾明白。”
温婉淡笑,声音悲哀。好似一朵在炼狱中凄惨绽放的花朵,那花瓣正一片又一片凋零。
跪求如来千年,只求此生为你绽放;我本为你而绽,自当为你而灭。
白如玉瓷的手指爬上他的脸颊,嘴唇边的胡渣有些扎手,这些天他确实很忧愁,敌国起兵只是很小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长欢宫的叶长欢。
皇上啊皇上,除了叶长欢,你对谁都很残忍。
陈琪离开柔妃那后,直奔紫鸳的住处,刚到住处,侍卫们便将紫鸳反手压着跪在陈琪面前,高傲冷然的陈琪看上去好可怕,紫鸳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花才人,你骗得朕好苦。”
咬唇,昂首道:“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
勾唇冷笑,伸手,侍卫递上一把剑,剑身反射的阳光刺伤了她的眼,下意识闭目,瞬时间,脖子上一凉,心里一哆嗦。
他是要杀了自己吗?
“花才人,朕有一个问题不明白,需要你来解答。”
心里一横,反正她也不想痛苦活着:“连皇上不明白的事,臣妾又怎会明白?”
冰冷的剑身缓缓上移,流连在她的脸颊上,只需轻轻一划便可添上一道伤。
“朕不明白一个才人为何为一个太监挺身而出,舍身挡鞭。”
这实在有伤他的颜面,刚刚宠幸的才人为一个太监舍身挡鞭,这传出去会变成什么?是要他戴绿帽子吗?
“皇上,您心里有答案了,不是吗?既然知道,又何必问臣妾?”没有丝毫的畏惧,倒有些嘲讽之意。
“好,很好。”
不怒反笑。其实他有些欣赏紫鸳,很少有女子面对他能不卑不亢,听闻在丞相府时,紫鸳对长欢忠心不二,就冲这一点,他就不会杀她。
可是,死罪当免,活罪难逃。
“哗”的一声,白光闪过,伴随点点血渍。一滴滴鲜血顺着剑身滑落,坠落在地绽放妖冶的花朵。
一道血红色的口子印在紫鸳的脸上,白皙的脸蛋瞬间变得丑陋。
他的惩罚便是毁容貌?呵呵,心里冷笑,他没杀自己就是天赐的恩典了。
别过脑袋,微微扬起,脸上散发夺目的光彩,声音平淡,听不出起伏:“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