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寒续安然无恙地从货梯里走开,负责人原本已不堪重负的心脏这才稍微好一点,他正想问他事件的始末却发现寒续的右‘腿’有血迹:
“寒先生,你流血了?没事吧?”
“嗯?”寒续低头一看,果然,他的右‘腿’上方有一个被血柱刺中的痕迹,血正从伤口涌出,若不是负责人提醒,他还不曾注意到。。 他用手轻轻从伤处扶过,伤口开始慢慢愈合。
“这个拿给死去的工人家属。”他从包里拿出昨天负责人给他的支票。
“这——”负责人沉‘吟’道,“事件已经解决了,这是你应得的佣金啊!”
寒续没有回答,把支票塞到负责人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晨光之中。
位于tmx市北鬼街有一幢极不起眼的二层楼房,虽然这里邻近海边,所处的地段也不错,但不知为何,第一层的店面竟长年无人问津,就连第二层也只有一人租用。因为没有人租的关系,房东对这唯一的住户也特别地优待,任由他们在这里开了个工作室。但不知是不是因为风水的问题,这家也是惨淡经营,极少有客人上‘门’。
“我回来了。”寒续无‘精’打采地边说边准备脱下外套。
“阿续回来了!”一个坐在办公桌前看书的十六岁左右的男孩一边打着招呼一边飞速地抓起桌上的放大镜向他冲了过来,“别动!别动!”
这名有着微卷的亚麻‘色’头发,皮肤呈健康的古铜‘色’,有着犹如黑夜般明亮的眸子,长得极有灵气的男孩拿着放大镜在寒续身上察看,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查找着什么,一边‘摸’着下巴做大悟状:
“唔——,阿续,你掉到海里了,对不对?”虽然他小寒续好几岁,但他还是习惯叫他阿续。
“嗯?”寒续没明白他的意思,他嘴里依旧含着烟,一脸茫然。
“哼哼哼,不用瞒我啦!我已经全部推理出来了!”男孩一脸得意,“你的鞋子边缘沾着泥沙,身上有股淡淡的盐味,还有,你的‘裤’子不是前天走时穿的那条,所以,本世纪最伟大的天才侦探——也就是我皇晟断定,阿续你一定是掉到海里了!”
“如果你也能称为天才侦探,可真是全世界罪犯的福音。”寒续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根本没有去海边。”他停了停,“我去的是工地,那里当然会有泥沙,因为受了伤,才把‘裤’子换掉,至少你说的盐味……,那是想洗去令我不舒服的味道而已。”盐水有杀菌的作用,所以他才会在浴盆里放大量的盐,以免身上还沾有令他不舒服的血腥气。
“谁让你不带我出去啦?”皇晟为自己辩解,“再说侦探也会偶尔失误嘛!”
“我饿了。”寒续打断了他。
“粮饷拿来!”皇晟伸出手。
“没有。”
“没有?!你不是去赚外快了吗?”皇晟抓狂道,“你不会‘私’吞了吧?”他斜着眼看着寒续。
“你疑心病真重。”寒续脱下外套放在皇晟头上,然后径自进屋,把自己丢到沙发上,他望向天‘花’板深深地吸了口烟,然后轻轻地吐了一层淡淡的烟雾。
这就是寒续的工作室,不过因为外面没有任何招牌,也没有做任何的广告宣传,所以知道这里的人少之又少。虽然生意不好,但因为房东的优待,他们的工作室占了整整100多平,光是客厅的工作间就有40平左右,棕‘色’的老式木地板,家俱也是深‘色’系,给人一种深沉的感觉,客厅中央有一张棕式的办公桌,正对它的是一张舒适的沙发,办公桌左边有一个诺大的书柜,里面是满满的书,在书柜旁边还有一台电脑,电脑旁边一米远处有一扇玻璃做的推拉‘门’,‘门’外是约有十平方米的阳台,这里可以看到大海,办公桌右前方三米处有一张八角桌,周围有四张树根形状的椅子,再往右就是寒续、皇晟的卧室以及厨房和浴室了。
“晟,痛是什么感觉呢?”寒续突然道。
“痛?”刚把寒续的外套挂进衣橱的皇晟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怎么说呢?就是,眼睁睁看着最重要的东西永远地离你而去,却什么也做不了——,那才是真正的痛!”皇晟一想到“那件事”原本带有笑意的脸顿时僵硬,眸子也暗淡了下来,他定了定神,觉得自己不应该消沉,转而又把大大的笑容挂在脸上,回头冲寒续笑道,“不过阿续,我很羡慕你啊!就算只是割破手指也会很痛呢,你却不会有这种感觉,不过如果你问我痛是什么感觉,咳,那可是高度机密啊!”他说着调皮地冲寒续眨眨眼。
“羡慕吗?”寒续闭上眼,不再说话。
“啊,对了,刚刚绍佐大哥来过。”半年前,绍佐救了皇晟,又把他‘交’给寒续照顾,所以皇晟叫他“绍佐大哥”,却跟着绍佐叫寒续“阿续”,从外表看,绍佐和寒续的年纪相差不大,待遇却差了很多,幸而寒续从不计较这些。
“哦。”寒续随口应了一声。
绍佐应该知道原因,但我每次问及自己的过去时,他都面带难‘色’地说不知道,若是连把我从黑暗中救出的绍佐都不知道,那还有谁会知道?寒续深吸了一口烟,将自己隐藏在那片浓雾之后。
“阿续。”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边传来,一名长相俊逸,脑后留着的长发随意地捆在一起附在身后,身穿中式长袍,袍上绣着麒麟的图腾,年纪在25岁左右的男子出现在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