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知道自己会让他受伤,也会让自己受伤,那么在那个时候就该放下。”
“我不能,我做不到。”里斯侧过脸去,不再愿意与薇薇安讨论这个问题。
除了假期第一天,聂川因为失眠而睡到了日上三竿,从第二天起,他就恢复了作息。
早晨七点起床,吃了早餐之后就出去晨练。
偶尔,他会在社区篮球场遇上马克他们,聂川会和他们比上几场。虽然之前因为争场地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是聂川也发现了马克是个讲信义的家伙,一来二去的两人反倒熟了起来。聂川会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掌握的一些过人技巧教给马克,而马克也表示如果以后聂川有车了,可以到他工作的车间去维修。
每天晚上,聂川还是会给里斯发短信,告诉他自己做了哪些练习,和谁谁谁对了一场,基本上都是聂川赢。
里斯回复的很快,虽然都很短,但聂川有一种自己被对方所在意的满足感。
假期的第一周就这样过去了。
聂川和周斌还有毛线一起聚餐,三个人吃着火锅,毛线不断吐槽说聂川最近都不上网打游戏了。
“阿川,你是不是把网瘾戒掉了啊?”
“我本来就没有网瘾。”
聂川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毛线他们聊天,时不时低下头来看手机短信。
周斌撑着下巴好笑地问:“阿川,你在和谁发短信呢?”
毛线也注意到了,跟着附和:“是啊!你小子跟谁发短信呢?都完全不听我说话了!”
“和里斯啊。”聂川下意识回答。
“和里斯?”毛线撇了撇嘴角,不屑地说,“你有没有搞错啊?里斯不是你的室友吗?你能和他发短信发几个小时?我还以为你终于找到了金发碧眼大屁股妞呢!”
“我们在讨论‘星爆战术’。”聂川回了一句。
“是篮球里面的战术吗?可以打电话说啊,发短信要讲解到何年何月你才能明白?”周斌好笑地回答,目光里的深意没有人看明白。
“里斯说他不方便打电话。”聂川回答了一声,然后提起筷子在锅里一搅,将毛线刚下的肥牛卷全部夹走了。
“嘿!你小子能不能不要这么贪心!”毛线愤愤不平,又叫了一盘肥牛卷。
周斌撑着下巴好笑地说:“你发短信的样子就像在谈恋爱。”
聂川想也不想就回了一句:“那我跟你发短信的样子,也像在和你谈恋爱咯!”
周斌摇了摇头:“不是啊,你只有三种情况下,会对我的短信秒回。其他时候,我们一般不会发短信啊。”
“哈?哪三种情况?”
“第一种,借钱,这种短信我一般会当做没看见,只有毛线这个傻瓜会苦恼该不该借给你。”
聂川无言地看着周斌,还好上一次自己借钱电话打给了里斯。
“第二种,表白失败痛哭流涕寻求安慰。我觉得自己可以买一个复读机,把每一次我安慰你的话录下来,等你失恋的时候放出来。”
“去死吧。”聂川想揍周斌一顿。
“第三种,考试传答案。”
周斌晃了晃三根手指,一旁的毛线笑得合不拢嘴。
吃完了火锅,三个人都懒洋洋地坐在原位刷着手机。
毛线忽然叫嚷了起来:“喂——聂川,你的那个室友里斯是不是姓雷丁顿?”
“是啊。怎么了?”
“他是不是纽约一个很厉害的律师?”
“是啊……”聂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将毛线的手机取了过来。
那是一则一周以前的新闻,纽约律政界被誉为“大白鲨”的知名律师詹姆斯·雷丁顿的豪宅发生爆炸,詹姆斯·雷丁顿受重伤入院,至今生死未卜。此次爆炸疑为报复性行为,案件仍在调查当中。
“那个……你室友的老爸不会是翘辫子了……”
毛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斌摁住了嘴巴。
“怎么?你这些天和里斯发短信,他没有告诉过你吗?”
“没有。”聂川摇了摇头,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怪不得学期末考试周才刚结束,里斯连告别都没有就急匆匆飞回纽约,原来他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聂川有一种冲动想要立刻打电话问里斯,为什么要瞒着他,为什么告诉他是“急事”而不是“大事”?
难道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对里斯说他是自己最重要的朋友这件事,只是自己单方面觉得的吗?
“阿川,里斯没告诉你这件事,可能只是不想你也跟着一起担心。而且,他是个性格独立的人,自尊心也应该很强,他不会希望从别人那里得到同情。”周斌看出来聂川很不高兴了,怕他做出冲动的事情来。
周斌说的话,聂川都很明白,只是当自己的手机里再次收到里斯的短信时,聂川忽然不知道该怎样回复对方了。
怪不得里斯只是和自己发短信了,就像周斌说的,如果是聊篮球战术的话,明明打电话可以说得更清楚,可是里斯却一直给自己发短信,那是因为他还守在医院里,不方便吧。
聂川第一次觉得万分颓丧了。
“好了好了,像是里斯父亲那样的大人物,如果真的有个什么,肯定已经消息漫天飞了,不会还停留在一周前的。”周斌安慰说。
“嗯,嗯。”
本来他们还约好了一会儿去网吧打游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