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先生……苏大伯。”卫飞不知如何称呼苏基业为好,但想到自己与苏上远年龄相差无几,干脆也就着苏上远喊起了大伯。“这个……在下算得上是修道中人,懂得些方术杂学,虽然有几分功力在身,可是似乎从来就么修炼过大伯所说的天医祝由术。不过祝由术我却是知道一些的,从上远所说,以及大伯您与刚才那人的交谈中,好象大伯便是祝由术这一代的传人,而那天医祝由的传承之力,应该在大伯身上才是。”
苏基业的脸上神色未动,口中却是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忽然问道:“与你同行的那位伙伴,为何没有一起前来?”
卫飞心中一动,以他通灵的能力,虽然还没有跟陈枫学过如何准确判断对方修为的方法,但还是能大致看出苏基业的功力境界的,旗门的望气他是知道的,苏基业头上黄蓝两色相并,显然也是进入到了法眼境界的修为。
但境界与功力的高低,有时候还无法划上等号,比如那个藏族的中年妇女卓玛米拉日巴,念力惊人的恐怖,直逼已成阴神之境的行游,但她的修为上的境界,却连老郭也都不如。当然还有陈枫,他的境界体悟之深,行游黄玉俱都不如,但若论真实的功力,在杨家村的鱼塘边,一时的失神,就被不知名的什么给入体封锁住了经脉。
因此上这境界虽然一到,功力也会跟着相应的提升到同等的地步,但还是要经过一番印证磨练才可以的,否则陈枫就该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了。所以佛家修行有“见地、印证、行愿”之说,就是指你见地认识与理论上都懂了还不够,必须要经过亲自的印证才可以行使自己的愿望。
而且大乘的境界之中,对于神通法力的划分往往很是笼统,一个五眼六通就概括在内了,佛家的“五十中阴身”倒算是比较详细的划分,只不过他的教义却使得根本不会有人拿出来做为标准参照。这一点上,道家做的便极为细致,从入门筑基到生气药成温养,金丹九转都有很全面的论述。
苏基业是苏上远的大伯,又是祝由术的当代传人,无论从辈分还是年龄上来看,卫飞都不好可以的发出灵力,到他的体内探视,但苏基业身上却有着一种类似于千机万变文子俊相同的神秘气息。
苏基业又问道:“方才你说对天医祝由术,也是略知几分的,我且问你何为祝何为由?”
卫飞一怔,还是回答出来,“祝乃祈祷神灵,由是诉说原由,祝由之意便是向神灵祈求……”说到这里,他忽然住口不语,心中立刻猜测到了,为什么苏基业说他身上有着正统的祝由传承之力。
那是因为他所具有的按陈枫的话说,是当世无双变态的通灵之能。通灵之法源自藏传密宗,是密宗通灵、消灾、赠益、敬爱等护教神通之一,其修炼的原意便是寻找到上师沟通,而卫飞的通灵从一开始就超越了这了这一层,直达自通本身的灵性。祝由的基本心法也是通灵,难怪苏基业会说卫飞身上是纯正的祝由传承之力。
然而事情却似乎如卫飞所想的那样简单。由于长年修炼祝由术的原因,苏基业的身上向外散发着一种阴冷的气息,他仿佛知道卫飞在想什么似的,忽然笑了一下,只不过看起来更是显得阴森森的,“道友身上的灵力之强,灵性之高,的确是我闻所未闻的,但是小友似乎并不了解所谓的传承之力。那是种要么血脉相连,要么经由传承之礼才能继承的力量。”
苏基业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神色,“我师青云曾言道,所谓的万法归宗,无论是佛是道,是金丹还是大乘禅法,不过都是称谓上的不同而已,好比各国的语言各异,但所要说的事物却是一般无二的。但世间宗派林立,各有其说,因此绝难统一,但世间却独有一门的心法,可以兼容天下。”
他的面上神情变换着,竟然便好象那在陈枫脑中的大汉一样,“我师青云乃是天纵奇才,一身的傲骨,可是他却对这一门甚是尊崇,常常说道不能结交此门中人,实为人生第一大撼事。道友,我祝由一派入门甚是不易,那传承的礼节自不必说,却是非有我祝由代代相传的法器不可。”
苏基业停顿了一下,他这一生好象都没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的时候,“苏某的修为固然浅薄,却还是能看出道友的身上并无我祝由一门的法器,那么道友便只有是外事青云反复所提起的旗门传人了。”
“旗门!传人!”卫飞这才真正明白过来,原来这么一回事啊,他苦笑了一声,“大伯,这中间实在是有些误会了。要说我这一身通灵之力,是出自旗门的心法,却是一点都没有错的。但真正的旗门传人不是我,而是我那个同伴……”想了一想,卫飞觉得对着苏基业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把自己如何与陈枫一别十二年再重逢,以及如何被柳灵郎的灵力所激发,又碰上了“玄武遁”乃至到了凤鸣山的经历,全都说了一遍。
苏基业越听眉毛皱的越紧,他低头沉思了良久,忽然眼中一亮,抬头看看卫飞,也不再提什么祝由的传承之力,“方才我与那倭人对抗之时,你都看见了吧?”
卫飞点了点头,心中升起无数疑问,“鬼子自当年投降以后,这贼心从未停息过,总还是妄想着有一日再压制到咱们头上来。”
苏基业冷笑一声,“自取其辱,天不可谅。那人的来历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了?”
卫飞说道:“见到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