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飞不由得又想起他方才写的“旋回”那两个字来,虽然还没有悟透这种心法,但看来的确该是苍颉祖符中的字无疑,天罡地煞一百零八的变化,却不知与那苍颉祖符的“旋回”二字有无关系,更不知凤鸣山的九绝阴尸出现在了,山城之中数十年前留下的幻阵内,以及那时山城游击队的遭遇,这其中是否又有着那神秘之极的高人影响。
卫飞忽然想起他被老马一瓶白酒放晕之后,与他灵识贯通的那个声音,“天阴无罡三十六煞”便是来自那个声音,此人是谁,莫非他才是真正布阵之人?卫飞刚一动念,仿佛受到了他的感应,耳中顿时便又响起了,那缥缈不定却自有古朴的祝由声,这一次那人的声音虽然还是断断续续的,但却能完整的传达到卫飞的脑中。
“弟子尝闻轩辕祖师得九天神人传天书数卷,神魔大镇中曾以周天大阵退敌,不料今日竟有幸目睹一百零八小周天……弟子此举也算是心有所安,咦?”那声音突然惊诧起来,“怎么却有一只青狐的魂魄在此,道行居然颇为不弱,若是行阵之时有所误伤,那弟子的罪孽便又深了一层。”
青狐?卫飞忍不住便从灵识中发问起来,“尊驾是何方高人?”但那人似乎并不能与他沟通,仍自祝由着,只是声音越来越弱,“阵势既成,但弟子尚不知如何启动……已不在弟子手中,不过弟子原意也是自为阵眼,弟子此心天地日月人神工鉴,只求血脉得存,此此无恋……”声音渐低,终不可闻。卫飞心中思涌如潮,起伏不定,隐隐约约的似有所悟,却忽然听见苏基业大喝一声,紧接着“嗖嗖”数响,他急忙收敛心神,以为是一百零八周天阵势终于发动起来。
苏基业身形晃动,左跨一步,然后却又右转,奇异无比的便绕着卫飞老马转了一圈,那“嗖嗖”的声音,正是从他指间飞射出的银针。“倭贼,放肆!”他哈哈大笑,银针不停的飞出,“叮当”之声中,也不知从哪传来一声轻叱。
“倭贼,原来你根本不知如何操纵这座周天大阵。”苏基业笑得甚是开心,“苏某断言,我师所设的此阵,此时启动也非你能所为的,否则你也不必忍耐不住,终于要亲自出手偷袭苏某等人了。”
“果然便是中华道门的力量。”小一郎的声音响起,他虽然似是在叹息,却古板的没有丝毫情绪在内,”我也不知道这阵势为什么会自行启动,但我千余天照大神的子民,尽数埋骨于此,纵使要小一郎继踏前人之里,也是无悔。”
小一郎手握着武士刀,眼中所见的幻景,与卫飞苏基业老马三人无异,但是曾经丧身在幻阵之中的大和前辈,并没有给他祝福和加持,他凭借着神道胎藏部的密法,紧锁住卫飞苏基业老马,不让三人发现他的踪迹。
可阵势发动以后,却不象他想象的那样,小一郎明白他根本无法控制这座幻阵,只能以自身的真实修为解决。他隐在旁边,卫飞和苏基业对这座幻阵的分析,他是越听越心惊,毕竟奇门阵法乃是中华道门代代传承,神道教再怎么苦修,也无法达到文子俊陈枫甚至只是卫飞现在的水准,他担心阵中再起变化,失去卫飞苏基业的方向,便立即出手,但苏基业的奇刺针法,不在当年的黄青云之下,他只得黄青云半卷祝由,诸多的祝由法术无法修炼,便只能在奇刺针法上痛下苦功,小一郎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小一郎犹豫了片刻,他的爷爷败在奇刺针法下,现在的他依然无法取胜,但是小一郎作为神道胎藏部难得一见的天才,他不相信自幼便针对这次报复的修炼,会无功而返。小一郎跪坐在地,双手掐起法诀,口中也发出和伊邪须一样的古怪音节,身体一动,忽然间消失不见,但空中却多了一道旋风,夹带着那种令人极度厌恶别扭的疯狂偏执气息,卷向了卫飞苏基业。
卫飞还在回味着那人所说的话。苏基业冷笑一声,数不清的银针闪烁着银光,扭曲成一条银龙,迎向了旋风。银针刚一出手,苏基业便立刻觉得不对,小一郎所化的旋风,是一种来自神道教中的怪异法术,苏基业身形急闪,几张符纸即将甩出之时,心头突得一荡,那种怪异到极点的感觉,使他几乎心神失控,手中的符纸便再也难以祭出。
但尽管如此,小一郎还是奇刺针法阻了一阻,那毕竟是黄青云以天纵之才,从祝由中独创的绝技,苏基业一是缺了半卷祝由心法,二是没有“九天轩辕针”,却使那道旋风一滞。
旋风只是停了一下,仍是卷向了苏基业卫飞,苏基业手中尚来不及发挥作用的符纸,此刻一闪,只见他的身形一个踉跄,那道旋风便拐向了卫飞。小一郎的真正目标是卫飞,身怀祝由传承之力的并非是苏基业,因此在他心中,黄青云的真正传人乃是卫飞。
以卫飞的能力,哪里能躲得过小一郎的进攻,苏基业受伤,老马更是连他也不如。就在这一刻,忽然间阴气盖顶,周遭似乎没有变化,但包括小一郎在内的四个人,却都感到了一种无声的危险,撒向了幻阵中的四人。
小一郎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不管他在神道教中是怎样的一个天才,又修习了多少胎藏部的密法,他的功力再高,都还是源于神道,而这座幻阵却是黄青云与秦新石头等一干弟兄,用生命所设立的,虽说那支复苏大队的忍者,无法与神道师相比,但是黄青云留学日本,对他们的文化异常了解,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