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沈兄!”耳畔忽然响起两声呼喊,沈郎从恍惚中稍稍清醒了一些,却突然发现,他此时正身处在一条长街之上,那街道宽阔雄伟,极具气势,可容数架马车并排而行。
“马车?”沈郎不自禁的怔了一下,看这条街道气象万千,人来人往,繁华无比,绝不是文峰镇中任何一条街可比的,何况马车那似乎也太古老了些。自己这是在哪里?又为什么会古怪的想起马车?有些混乱的抬起头,沈郎立刻吃了一惊,“你……你是……”
面前之人方冠儒巾,手捧一卷古籍,正满脸含笑的看着自己,“你明白了么?”他似乎在微笑,可笑得有些诡秘。
“沈兄!”还没等沈郎有所反映,刚才那人又唤了一遍,他转头望去,却见靠墙蹲着的一个古怪老头面前,一名青年书生正一脸关切是望着他。
沈郎下意识的摇摇头,仿佛与那青年书生极其相熟似的,“没事,多谢章兄。”一句话脱口而出,他却又迷糊起来,原来青年书生也是姓章的?
那章姓书生看了一眼双手拢在膝盖上靠在墙上的老头,而那老头也是眯着眼,目光中有丝光芒在闪动。章姓书生不觉又向那老者身前的一枚小小的方鼎看去,随即嘲讽似的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呵呵,沈兄,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话虽如此,但你我皆是寒窗苦读,此时发榜在即,倘若你我胸中所学,确是国之所需,那么圣上英明,自然有所取舍。沈兄如此豁达之人,何至被这些方术所言乱了分寸?”
“章兄所言极是。”沈郎心头蓦地一惊,刚要沾起身来,忽然一声轻叹从内心深处浮起,“怎地你又糊涂起来?”沈郎抬起头,便看到那手捧着一卷书册之人,似是饱含深意的笑容,不知为何,沈郎的心大乱起来。
“怎地你又糊涂起来?”
“怎地你又糊涂起来?”
看着卫飞明显是带着某种心法在内说了这一句话后,陈枫冷笑着重复了一遍,“沈郎的慧根是不错,你就算是想带他一下,我本来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可是现在看来,他的底基还是根本不够,他是被你带入到灵慧之境,但是你呢?却被他拖累的没了心境。”
卫飞苦笑着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想啊?这小子身上有阴魂八王,而且,疯子,我发现整个文峰镇的布局似乎都与星相有关,这个圆坑恐怕就是阵眼中心了,上空那团形成塔身的气息,好像就是那些状元魂魄与星辰之力相融而成的。还有疯子,我感觉那些状元旁边的空白灵位,一定就是两岸局的关键所在……”
“靠,这些我知道。可是就算套上五行幻龙术,这半天了我还是没相同那些空白灵位能起到什么作用,现在的问题是……”陈枫冲着真正魂游天外的沈郎额了额下巴,“咱们两个真正起来,连那龙游派的老王头都不如,这小子资质上乘,但你也别操之过急,把人家给领到高粱地里去了。”
“说了不关我的事。”卫飞继续苦笑,“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身上,再怎么说沈郎都是文峰镇的后人,这帮状元老爷还是挺护短的。”
陈枫皱了皱眉,“是沈郎的神识主动的与你相连?怎么会这样?以你此时的境界,除非你自愿,我不认为还有人能侵入到你的灵海之中。”
“妈的,关键是老子从没拿这小子当外人。”卫飞边说着边顺手掐了个法诀,护住了沈郎,“况且这是人家的地盘,上面有祖宗罩着。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沈郎不但能与我的思感同步,而且还和当初通灵时亿元,既能有所感应,却还能保有自己的神识。”
陈枫沉默了一会儿,能在卫飞通灵的时候,侵入到他的识海当中,这并非是沈郎有多高明,而是卫飞不排斥他。或许终究沈郎本身的慧根也在起着作用,当卫飞察觉到沈郎的神识竟与自己产生共鸣时,便有意识的没有控制。于是他超强到变态的灵慧之力,立刻便将沈郎也带了过去。
“只是没想到……”卫飞换了一个法诀,不免有些尴尬,“没想到这小子的情绪变化,竟然也能影响到我的心境,所以不得不让他完全进入到幻境之中。”他自然是可以阴阳暂时分离,一边追知着过去的时光,一边与陈枫交流着,但是沈郎却连门都还不算真正入,因此卫飞便只有将沈郎的意识完整的带入自己的思感之中,不能让沈郎自醒,否则便会神识混乱,难辩阴阳之识了。
陈枫摇头,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能理解卫飞此时的境界,但却并不能清楚的知道卫飞都感知到了什么。他想了想,忽然干脆就靠墙一吨,仿佛置身在蓝天白云之下,轻松异常的闭目养神,那姿势倒是与卫飞带着沈郎在神识中所看到的古怪老头一样。
四周全都是五颜六色的光芒,沈郎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奇异的空间里,那些闪烁着却并不刺眼的流光,似乎是触手可及。但不知为何,只要沈郎的意识企图接近那些光芒时,忽然便会有丝轻柔但很坚韧的力量,巧妙的将他引向了另外一侧,慢慢的终于那一丝属于他自我的意识,便再也无法维系,彻底的在卫飞引导下,跨越了时光,完全融入到了那段文峰镇已经消失了的历史当中。
只是可惜,由于卫飞与沈郎神识相连,如果他要强行切除,自然是轻松无比,但如此一来便会伤害到沈郎的灵府,同样使沈郎痴呆不醒,可反过来,卫飞也被沈郎影响着,于是他所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