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果南杰立刻气血又是一阵翻腾,他刚要开口,却听得优迦接着说道:“已过三息,我杀得一人,班果家主,再过三息,我还会再杀一人,十息中我留你一息接我一击即可。”随着他的声音,又是两道碧芒飞出,两声惨叫声中,毫无疑问,优迦带来的那三个人,也都全部被优迦抽取了生命之力。只是九数之间,便有六个人失去了性命。
班果南杰呼呼出了两口粗气,脚下用力,竟然站了起来,刚刚死去的班果家的那三人,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甚至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等若是他的子侄一辈,那几声惨呼便仿佛刀子一辈狠狠的在他的心头割了三下,然而只是转眼之间,班果南杰却有迅速的镇定下来,他本就是一个沉稳的人,只是被一时的血气所激而已。
班果南杰收敛心神后在看班果老爷,那三声惨呼响起来的时候,班果老爷的眉角不易察觉的抖动了一下,但是他的眼神并未改变,依然是自信中张扬出一份坚毅,这种神情是班果南杰所熟悉的,那一般都表明了班果老爷成竹在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班果南杰总是直觉到有种大为不妙的危机,他实在是找不到班果老爷淡定的理由。
优迦淡淡的扫了一眼,那随他而来却已是变成尸体的三人,眼神中明白无误的写着“废物”二字,但是他脸色随即一冷,“班果家主,我再给你一息时间吧……”
突然之间,天空中响起一阵悦耳的梵唱之声,刹那间仿佛天女散花,佛光四射,一股难以名状的神圣而又光明的气息横扫而过,只见优迦脸上的神情一变,他愣了一下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以精血为媒,而祭卡雀佛母的坛城,这神通虽然极秒,可是班果家主。你需要如此么?莫非卡雀佛母法王竟然不在了?”
班果南杰顿时如入冰窖之中,全身都抖了起来,一方面是因为优迦似乎发现了他最担心的事实,另一方面却是此时的班果老爷。他跟在班果老爷身边已久,班果老爷的真实年龄也就在六旬左右。只是班果来也修为精深,外表看上去并不显老。
但在方才的一瞬间,班果老爷却是面容枯败,皮肤明显失去了光泽,竟似老了十几岁的样子,更重要的是,班果老爷的手诀还没有收起,由不得班果南杰不心惊肉跳。那个手势果然就是卡雀佛母一脉中的密法,班果老爷在用自身的生命精元,来开启卡雀佛母坛城的法力。也就是说,如果此刻班果家族供奉的卡雀佛母坛城,忽然力量爆发,那也是因为班果老爷贡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力。而且一旦开启了卡雀佛母的坛城,那么卡雀佛母留下的圣物将会更加危险。
“班果老爷,不可如此……”班果南杰急声叫道,对于班果家族来说,卡雀佛母那是个神的存在,但是班果老爷却才是整个班果家族真正的精神支柱,没有卡雀佛母或者是法王。失去信仰的只是班果家族的那些知道卡雀佛母存在的人,而没有了班果老爷,崩塌的却将是整个班果家族。
班果老爷手中的法诀不变,他的头发胡须都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灰变白。优迦也不由的开始严肃起来,他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渐渐的逼近。优迦双眉紧皱,转头望去,似乎就在山脚下,那里有股强大而又神秘难辨的力量。使得优迦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起来,他张了张嘴,本来想说句什么,却沉默了下来。
进入到班果镇后,便可以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牛羊的膻味,这是高原上所特有的味道,扎西眯了眯眼,瞬间有些恍惚,已经远离甚至遗忘的童年,忽然便占据了整个心田。卫飞却是皱了皱眉,他并不是闻不惯那种气味,而是发现此时此刻的班果镇,竟然是鸦雀无声,街道上不见人踪,显得是异常的诡异。
扎西毕竟是吉祥寺宗巴一脉的法王,心神一荡之后,那些飘零的念头,便被他迅速的斩去,立刻也发觉了班果镇的异常,“或许他们都在做功课?”不过扎西却还是不敢肯定,他虽然一直都没有走出过吉祥寺,但是对于高原上各部落还是有所了解的,尤其是班果镇,他是知道班果家族供养的乃是卡雀佛母的坛城。
在高原上,一个部落如果有所信仰,有所祭祀的话,那是无比令人羡慕的,信仰对于高原上的人来说,那是超越了生命的存在。班果镇有卡雀佛母的坛城,相对于其他部落来说,是有了归属的,因此全镇的人如果在同一个时刻做功课,也还算是正常。
卫飞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忽然间心有所感,只觉得眼前一暗,仿佛是班果镇背靠的雪峰凭空的当头压了下来。他下意识的想后退一步,却发现眼前幻相丛生,竟在瞬间出神而去,灵识已到了片似虚还实的空间之间。
扎西也感觉到了异常,他毕竟是神通已经在身的法王,神念之中察觉到一股几乎无处不在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如洪水一般的挤压过来,立刻便掐诀在手,口中真言默诵,同时向着卫飞看去,然后不觉一怔,只见卫飞也掐了个法诀,但是怪异的却是卫飞的神情,眼帘微垂,嘴角也微微上翘,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来。那笑容之中似乎含着说不尽的意味,仿佛是慈悲,又仿佛是怜悯。扎西竟有些熟悉的感觉。
红、蓝、绿、黄的四色火焰,巨大的金刚杵以及莲花朵朵中的宫殿,看着四周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卫飞顿时心中一动,随即便想起了扎西初见他之时,便口称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