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显然,身为情敌的两个女人都对彼此做了深入的调查,她们都在心里掂量了对方的价值,揣摩了对方究竟能与自己抗衡几分。
余生笑了,笑得狂妄,接触过她的人都知道,她向来狂妄,这似是与生俱来的,骨子里流淌出来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掩盖的,尊贵的气质。
随着她年龄的增长,这种气质越发的张狂。
“丁小姐——”她有意拉长声音,“自信固然好,过了头那叫自负。放心,若我输了,任你处置。”
丁思思冷笑,但仅仅只是冷笑,毫无杀伤力,甚至带着些狰狞,“如果我输了,我就从这里出去,再也不踏进来。”
“哦?”余生挑眉,“这里?这间卧室?”
胜券在握,岂会输掉?
丁思思自认为在三招之内必能将余生打趴下,所以她不会输,也不能输,“如果我输了,我从这个别墅出去。”
余生想了一会儿,似是在权衡这个筹码到底值不值。
丁思思轻蔑地冷笑,“怎么?不敢赌了?”
“有什么不敢?”
“余小姐果然爽快!”
余生微微一笑,看向秦崇聿,“那就麻烦秦先生做裁判和公证人了。”
秦崇聿从裤兜里摸出烟盒,镀白金的烟盒上镶着一颗纽扣大的钻石,耀眼而夺目。
像他这样的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一颗钻石,真的不算什么。
这间卧室,仅仅装修便耗资数千万,这还不算那张价值近七百万美金,四米长宽,纯手工打造的豪华大床。
余生不知道,就刚刚她意气用事,已经挥霍了近两万块。
秦崇聿按下红宝石的按钮,盒盖“噌”地打开,他抽出一支烟,噙在嘴边点着,抽了一口,慢悠悠地吐出,气定神闲般地走到被羽毛覆盖的沙发上,坐下,右腿叠在坐腿上,“那,开始吧。”
丁思思已褪掉拖鞋,摩拳擦掌,准备战斗。
余生却丝毫也不着急,打架嘛,无需那么多的花样,有时候只需要一拳或者一脚就足够了。
“丁小姐不觉得这地方会令你无法完全施展吗?”她问。
傍晚的天暗了下来,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雪花在轻轻地飘落,在这粉妆玉砌的银色庄园里,为一场即将到来的好戏添加了一抹色彩。
这两个女人,名为切磋,实则是为扞卫爱情而战,所以必有一方会输,还很惨。
秦崇聿让李慧清把盛居苑里所有的佣人都叫了来,立在一旁观战,他则坐在大伞下的椅子上,怀里坐着余平安,余平安的怀里抱里甜点的盘子,正津津有味地吃着。
“安安,好吃吗?”
余平安看着他,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朝嘴里塞了一整个泡芙。
秦崇聿轻叹一声,在他的头顶上揉了揉,骂道:“吃货,跟你妈一样的没出息。”
下一秒,他为自己这口无遮拦付出了代价,一个泡芙被塞进了嘴里,他险些被噎到。
余平安看他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东西。
“臭小子,你这是想谋杀亲爹!跟你妈一样的恶毒。”这个“恶毒”秦崇聿咬得很重,一想起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的二弟,他都恨不得将那个刺猬般的女人身上的刺一根根拔掉,然后将她的皮剥开,把她的心掏出来,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两次了,她已经用那最卑鄙的手段伤了他两次了,作为一个男人,这是他这辈子也无法容忍的!
他发誓,等结婚后,他非让她吃素一年!
不行!一年太久了,他会受不了的。
那就半年?半年也太久。
一个月?就这么定了!
“儿子——”没等秦崇聿说下去,余平安竟然从他的怀里下去了,把吃得就剩下一片面包的餐碟用力掷在他的怀里,转身就要走。
某人一头雾水,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请问他招惹了这个小祖宗吗?
“安安,怎么了?”他问。
余平安回他一个大白眼,甩着两条小胳膊,大摇大摆地朝屋子走去。
秦崇聿皱着眉头,目送着他进了屋子,自言自语:“怎么了这是?”
“秦先生,请问可以开始了吗?”余生问。
秦崇聿回过头,看了看雪地中的两个女人,目光最后锁在丁思思的脸上,他微微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