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落赐福带着刘佩冲了进来,连衣衫都不整,就跑了过来了。
紧接着,李黑牛带着牛嫂也跑了过来,牛嫂也是披头散发,都来不及整理。
七房的李木和妻子冯氏,李兰和杨兵刚到,三房这边也到,乃是思药叔和唐婶子,二人搀扶着李存来了。
“我的青慕在哪里?”李存颤颤巍巍的,激动不已。
“哎哟喂,三哥,你就不能等明儿,让青慕去给你请安吗?”沈祖母眉头一皱,连忙上前搀扶着。
“就是,三哥,你真是太不注意了。”李明军也上前扶着,坐到了正位上。
二丫招呼过来的张妈,福婶,于妈,赶紧给众人上茶。
可当茶水端上来,发现屋子都是人,估计来了快三十人了。二丫头连忙叫了粗使婆子过来,搬了几个长凳,让大家暂时先坐下。
初尘在衣柜里拿了一套去年做的衣服,这都是她的习惯,每年为他做一套衣服,就算去年过年,知道他……可她还是忍不住做了一套,肯定是上天被她感动了,所以把他送回来给她了。
初尘抿嘴一笑,拿着那套新衣过来,顿时傻眼,手颤抖的连衣服都抓不住。
就在衣服要落下是,李青慕连忙接住,咧嘴一笑,“怎么,被为夫的迷住了?”
“混蛋,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初尘心痛的抽搐,这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剑伤,刀伤,箭伤,哪一个她都认识,最少不下十道。
李青慕嘿嘿一笑,“男人没有伤,就是没历经沧海桑田,算不得本事。你知道大爷爷身上有多少吗?”
“浑球,谁跟你说这些了。”初尘抬手拍打了他,嘟着嘴,“赶紧先去见他们,我等你回来。”
“你不去?!”李青慕将衣服递给她,“给我穿。”
初尘接过衣服,深呼吸一下,“我不去了,我现在心情很难平复,我需要自己冷静一下,免得一会……”说着,小脸突然红了。
李青慕顿觉心里暖和,她是他的妻,无时无刻牢记这她的本分,他很感动,等一会他要好好的疼爱她一番。
李青慕一番收拾后,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很多,他正要去拿面具,却被初尘制止了,“儿不嫌母丑,自然母亲也不嫌弃你,如果你带着面具出去,定会隔了大家的心。”
“只要你不嫌弃,为夫就不在乎。”李青慕收回手,一脸得意,转身便出了睡房,去了正堂。
初尘顿时觉得脚趴手软,原来她也会被吓着,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一身疮痍,真叫她心痛难忍。
抓起李青慕脱下的衣服,抱在怀里,如果珍宝。初尘踉跄几步,落坐在**边,又露出笑容。
高兴的手舞足蹈,却碰到了面具,随手抓了起来,望着冷冰冰的面具,初尘顿时泪流满面,抱着面具,将脸埋在衣服里,嗅着他的味道,原来她可以如此安心。
初尘想起前世,她的上司曾对她言,在强的女人,在自己心爱的男子面前,那都是小女人,在强的女人都需要一个港湾,然后退去那一层厚厚的铠甲,让男人去保护她。
窗外传来堂上的激动言语,初尘只是默默的听着,最后,听着听着,她便悄然的闭上了眼,她从来没有这样安心过,这样踏实过。
李青慕总算送走了众人,招呼二丫头,再也不许打扰,便迫不及待的回到房里。
望着**上的初尘,见她笑意慢慢,虽眼含泪花,可却睡得很香。他心下一紧,伸出手,那满是老茧的手,在这三年里摸爬滚打,宛如在地狱里走了一朝,不坎入目。
李青慕不忍心搁着初尘的脸,收回手,拿下她怀里的面具,收拾好**上的衣物,撩起被子,为她盖上;自己再麻利的宽衣解带,**与她共眠。
李青慕柔柔的抱起初尘,揽入怀里,她只是轻轻的呓语一声,他便没了方向,哽咽道:“娘子,你知道为夫有多想你吗?”
从得到她给的讯息,他便隐忍着,几乎快要疯了,那些个时日,他发狂的锻炼身手,疯魔一样的撕咬着对手,历经生死,盼来了希望,可不想……
“娘子,我被高敏带着逃亡,一路上被追杀;开始我恨着她,后来渐渐的被她感动,想着这样逃亡不是办法,她说她办法躲开这一世的纠缠,便带着我去了雪岭,要与我殉情,我借机遂了她的心愿。本想借着殉情时,抛开她,可哪知道她舍不得我死,在我们跳下雪岭后,她将我踢了上来,只可惜,她的力道不足,我还是和她一起落下去了……”
初尘在他**就醒了,只是想看看他做什么,听着他娓娓
听着他娓娓道来的话,还有他此处哽咽了,想必有难言之隐。
可是初尘不想再和他有隔阂,不想他们之间再有隐瞒,便道:“然后了?”
青慕一楞,低头看着她,“小妖精,没睡了?”
“睡了,不过你进来就把人家吵醒了。”初尘嘟着小嘴说后,也坐了起来,靠着他的肩,“相公,告诉我,这三年你都在做什么?”
“嗯!”青慕应声,侧头亲吻了她的额头,开始娓娓道来。
初尘听着,一会开心,一会难过,一会惊心动魄,一会怒气横生,一会得意不已,一会失落反味,一会柔情似水,一会悍妒瞪眼……
“她如今在临边县的一个农户家里,我留下了一些银两,让卫阳照顾她。”青慕说着,侧头一看,小家伙嘟着嘴,小生气着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