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是诡异的老根叔,他这次竟然还是担着担子,一双乌黑干瘪的手,抓着黑乎乎的豆腐脑往嘴里塞“龙空,喝豆腐脑……”他突然伸手把王大娘的脑袋抓了下来,白色的脑浆蹦了一地,他捧着往嘴里喝“新鲜的豆腐脑……”
我身体里某种东西在颤动,总想脱离身子,去跟他们走,可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着。
爷爷和婆婆在奋力的召唤某种东西,而我则下意识的和那种无形牵走我灵魂的力量做斗争。
然而,上面的村子里也更是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巧玲在大雨中超我家奔跑了两趟,也没找到我们任何人,她忽然有种无奈感,越想这事儿越不对,原本想着跟爷爷说说,谁知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她忽然觉得这事儿一定不一般,张叔被人开膛破肚的杀了,她爹的尸体也丢了,总感觉这事儿有蹊跷。
巧玲看着堂屋里神灵牌位,免不了跪下去一阵祷告,她这是越想越害怕,然而,越害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下午的天,已经是黑压压一片,让人不免想起灾难片中的特效场景,就在巧玲全身心的祷告的时候,屋外头一阵乌鸦呱呱的叫起来,甚至其中夹带这几只报丧鸟的鸣叫。[看本书请到
巧玲浑身一阵颤动,手里的香差点都掉了,她扭头往后一瞅,发现大门口好像有一个人,又是雨水模糊了视线,她也不确定是不是一个人,尽管她有些害怕,但,毕竟也是在山村长大,胆子也不小,不过浑身颤动的样子已经把她的恐惧彻底激发了出来。
她顺手抓了一根棍子,慢慢站起来“谁?大门口是谁?是爷爷么?”
“轰隆!”
一声惊雷,把巧玲吓得浑身都是抖动的,门口处还没是没人回应,可是她隐约能看到一双脚在那里。
“是龙空么?是龙空回来啦?”
巧玲大声喊道,可是外面还是没人回应,除了雨声,再也没别的声音了。她吓坏了,因为那双脚尽管露出了一半,她还是能确定是一个人站在那里!她咬紧嘴唇,准备过去,又顺手拿了案桌上几张咒符,这说明巧玲还是心细的,她双腿打颤的走了过去。
“到底是谁在外面?”
巧玲大着胆子喊,一来是为自己壮胆,二来是想村子里的人听到“出来,别藏、藏在那里……”
“嘿、嘿、嘿嘿……”
大门口处,传来阴森恐怖的笑声。
听到这种声音,巧玲彻底吓坏了,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出来,出来,是人还是鬼?”她站在院子里,抖着手拿着棍子指着大门口,要不是她本来胆子就不小,现在估计早吓晕了。
“嘿、嘿,呵呵……”
外面那人阴阳怪气的笑着,慢慢出现在雨里,出现在巧玲的视野里!
雨连成一线,巧玲浑身湿透的看着在门口慢慢的出现的这个人,这是一个人的背影,头发凌乱,身上穿的竟然是麻衣,麻衣外头确实黄色马甲,不对,仔细一看赫然是黄纸做成的衣服!
再看这人的脚,却是穿着八角黑布鞋,现在雨这么大,他身上竟然滴水不沾,鞋子也是很干净,这人背对着巧玲慢慢的往后退着,嘴里依然发出咕咕的声音。
在雨里巧玲都没感到阴冷,但是这个人靠近的时候,她冻的是浑身哆嗦,巧玲拿出神符,可是,全被雨水打湿了等于成了废纸,她只好下意识的握紧手里的木棍。
那个‘人’就是不说话,依旧背对巧玲后退着。
巧玲忽然注意到那双鞋子,心里猛地一惊,这、这不是给爹做的寿鞋么?刚准备喊一声,她一想不对劲儿,今个中午刚好看到王大娘就是穿着这双鞋子,王大娘明明是活人,爹已经死了,她是在搞不清了,恐惧和着急之间,喊了句:“爹?”
正在退后的那人忽然就愣住了,站着没动。
巧玲脑袋嗡的一下,就像是断片了一样,还魂了?爹还魂了?这是她脑子里最先出现的反应,她抬脚准备走过去。
可是,这个类似老根叔的人慢慢的扭转身子。
“啊!”
当巧玲看清这张脸时,一下子坐在了满是雨水的地上,在地上滚了两下爬起来吼叫着“滚开,就朝最近的东屋跑过去。”
“呵呵。”
老根叔狰狞的笑着去追巧玲,这确实是死去的老根叔,但,那张脸太恐怖了,满脸留着黑红色的脓水,不说,整张脸现在千仓百孔,里面进进出出着白色的蛆,叫人看了只顾恶心,更为恐怖的是,老根叔的肚子上出现一个大洞,里面的器官已经不在了,里面竟然爬着一个婴儿头,对着巧玲嘤嘤的笑,手里拿着一根血淋淋的肠子在吃!
巧玲忍着恶心和恐惧咣当一声,关上了东屋的木门,用椅子顶着。
而这个类似老根叔的人,或者说是老根叔的尸体,竟然捏着往嘴里塞,大步朝东屋走过去。
现在的老根叔已经是六亲不认,或者说他已经是非人类,见巧玲顶上了东屋门,它显得有些抓狂了,嗷叫一声,手上长出了很长的指甲,嘴上长出了黑色的獠牙,用力的撞击这东屋的木门。
木门承受的力量很小,经不起几下撞击,已经摇晃的要散架了。
巧玲在里面急的大叫,胡乱的喊着人,可是雨声淹没了一切。
何况村子里的人大多都已经朝外面聚集,抓所谓的杀人犯。
“轰。”
残破的木门最终也没经得起几下撞击,呼啦着朝里面倒去,巧玲赶紧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