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栩拿回来的话本子,直到两位次妃进门,玲珑也没有看完。
十月的最后一天,两乘形从后门抬进王府,两位新人穿着桃红的嫁衣,扶进了绿荫轩。
虽是纳妾,但颜栩已由皇子封了亲王,待到诰封下来,这两位妾室便是五品孺人,又是皇后娘娘亲选的,是以绿荫轩里也挂了里摆了几桌酒席,没请女眷,来的就是几位皇子和宗室的亲戚。
待到新人进了绿荫轩,玲珑便回到西次间里。
几个丫鬟却都磨蹭着不肯出去,杏雨拿了叶子牌进来,笑道:“王妃,咱们玩叶子牌吧,好久没玩了。“
海棠和浣翠连连称好,全都是一副想玩牌想得不成的样子。
玲珑知道她们是怕她心里不好受,这才提议玩牌的,她也没有推辞,和她们玩到二更天,这才让小丫鬟们烧了水,杏雨和浣翠服侍她去洗澡。
净房里原本放着的是她陪嫁的红木浴桶,前几天刚刚换成大一号的浴盆,自从换了新浴盆,玲珑还没有用过。这些日子颜栩回来得很早,所以她不敢洗澡,生怕那个不要脸的闯进来
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再担心了,施萍素已经及笄了,陈枫也比她年长一岁,她们都到了可以侍寝的年纪,以后除了初一十五,他应是不会回来了。
玲珑坐在浴盆里,氤氲的热气熏得她晕沉沉的,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杏雨和浣翠给她擦洗着身子,杏雨轻声笑道:“王妃出落得越发好了。”
玲珑红了脸,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子。根本不用杏雨说,这些日子胸前鼓鼓胀胀,好像长大了一点。
她嗔道:“去你的,不许再说了。”
杏雨嘻嘻笑着,她和玲珑一起长大,江南的冬天又潮又冷,被子又薄。睡到半夜。玲珑冻得直打哆嗦,杏雨就抱着她一起睡,两个忻娘相互取暖。没有谁比她们更亲厚。海棠和浣翠不敢说的话,杏雨私底下都敢和玲珑说。
“是真的,您和成亲前不太一样了,可是更好看了。”
她们都知道王爷和王妃至今没有圆房。但屋里没有管事婆子,即使是年纪最大的海棠也不过十七八岁。都还是不通人事的忻娘。
玲珑的脸就更红了,就连身上也像染了胭脂,自从那夜颜栩荒唐得出格之后,他们又像那样有过几次。有一次颜栩甚至整夜没睡
她虽然也不太懂,可也知道,她和没成亲前不太一样了。
她害羞了。用手舀了水泼了杏雨一脸,笑道:“去你的。快三更了,快帮我擦干了。”
两个丫鬟扶着她从浴盆里出来,擦干身子,浣翠拿了香膏子帮她涂抹,香膏子还没抹完,就听到外面传来春霖放大了几倍的声音:“王爷来了!”
净房里的主仆三人闻言全都吓了一跳,浣翠手里还拿着香膏子,杏雨转身就去给玲珑拿衣裳。
谁也没想到王爷会突然回来,叠得整整齐齐的换洗衣裳在门旁的懈上放着,离她们还有几步之遥,外面的春霖话音刚落,颜栩就已经大步走了进来,撩了帘子,就站在懈旁边。
“都出去!”
他看着半趴在小床上的玲珑,淡淡地对两个丫鬟说道eads;[红楼]皇子有礼。
杏雨和浣翠服侍玲珑洗澡,两人身上的衣裳都给溅湿了,而玲珑更是身无寸缕。
这个画面太过两个丫鬟逃也似的跑出去了,玲珑恨不能找个洞把自己藏起来,她低着头,看到颜栩越走越近,然后什么都没说,抱起她走出了净房。
直到钻进被窝里,玲珑才敢和颜栩说话。
“您怎么回来了?”她问道。
“我若是不回来,哪能看到你这样,你平时都不让点灯的。”颜栩边说边脱了衣裳钻了进来。
玲珑红着脸推他:“您进来干嘛?不是要去绿荫轩的吗?”
颜栩笑道:“我就躺一下,你别催我。你若是困了就睡吧,我等下就走了。”
说着,他便吹了灯,平躺着,和玲珑隔了一拳的距离。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熏得玲珑晕晕沉沉,她从来没有试过不穿衣裳睡觉,就这样躺在被子里很不习惯,可是这会儿,她的眼皮还是越来越沉,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就感觉一只手摸了上来,她颤抖了一下,便侧过身子,把他的手避开。
“我想要你”颜栩从她身后抱住了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玲珑吓了一跳,一下子便清醒过来,睡意全无。
“王爷,使不得!”
“嗯,我知道,我不进去,你躺好别动,乖了,我问过的,可以这样,咱们试试,你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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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荫轩是座十来间屋子的院子,陈枫住在东侧,施萍素住了西侧。三间堂屋则做了客厅。
今天是她们大喜的日子,谁也不知道王爷会先到哪边。
陈枫已经换了粉红的褙子,坐在喜烛下,她拿了本书,可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终于能嫁给他了,也不知他还记得她吗?
他一定记得吧,金玲珑虽然先她一步嫁进王府,可那不过就是个没长成的小丫头,他那样的人物,怎会看上一个出身商户的女子。
今天他应该会来她这里吧,陈嫔告诉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王爷先去施萍素那里,她们两人都是皇后选中的,又是同一天进府,怕是就要根据谁先侍寝来分大小了。
顾嫣然出身高贵,若是做王妃的是她也就罢了,可不知为何,睿王正妃却变成金家五秀。陈枫想起以前在真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