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笙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水润欲滴,刚睡醒的粉唇就象清晨里凝露的玫瑰花瓣,白皙的脸颊泛着晶莹的光泽,胸膛微微起伏。
岳祁俯着头,黑如漆墨的眸子满满的都是温情……马车里飘荡着迷醉的气息,对面的林轻语和二丫两人也陷入了沉睡。
只是林轻语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琐着,随时都要醒过来的模样。
在马车里坐着坐着就打瞌睡是很平常的事,可是阮如笙没想到自己居然睡着睡着就钻到人怀里去了,还睡得很香的模样。
她脸霎时红得跟朝霞一般,猛地就脱离了他的气息。
岳祁指尖下意识的撩拨过她的软柔青丝,只来得及趟过发端,怀里就一空。
他空落落的看着阮如笙已经离他远远的身子轻喃道:“你...”
他就是看她睡得不踏实,头搁在车窗上歪歪斜斜的,所以才将她抱了过来。
这时林轻语听见声响微微睁开了眼睛,刚睁开时还有一些迷茫,接着看见对面坐着的岳祁和阮如笙时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
她摸了摸额头,心里懊恼不已,怎么在两孩子面前睡着了?真是太丢脸了!
阮如笙大松了一口气,还好刚刚她和岳祁的姿势娘没有看见,不然还不得炸起来。
二丫直接歪着身子呼呼大睡。
一行人走走停停,走上两个时辰会下马车休息一会,四处看看风景。
反正他们也不赶时间。
快到傍晚的时候梵音骑在马上对岳祁说道:“世子爷,天快黑了,前方两公里有一处客栈,今晚我们只能住在那里,不然会赶夜路。”
岳祁自然不会让阮如笙赶夜路,所以吩咐就在前面停下。
此处的客栈离京师不远,算是一个比较富有的村落,客栈就修在半山腰。三阔的门,两层楼,雕栏玉砌,看起来别具一格。
阮如笙等下车的时候同时有另外一辆马车也赶到了门前停下。
一行人下了马车。恒生先进去问掌柜打理,阮如笙和林轻语陆续下来。
大门前那辆马车的主人也下了马车,是一名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穿着青色的直缀,干劲又利索。面上带着温和的笑,看起来一副运筹帷幄之感。
阮如笙不经意的目光一扫,顿时人就顿了顿。
是他!
那男子似乎也注意到了阮如笙的打量,狭长的眼就朝她的方向看了看,见到她时眉毛一挑,对她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
好像老朋友打招呼一般。
事实上阮如笙只见过他两次。
一次是前世他被问斩的时候,一次是重生后去碧云寺的那次。
凉王的那名手下!
上次他是和一名小公子在一起的,想来是凉王的儿子,这次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带了那名小公子。
阮如笙趁着这空档便将视线轻轻的往那辆马车上望了望,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过脸。
这时恒生出来了。对正在拿一些洗漱用品的岳祁说道:“爷,房间要好了。”
岳祁颔首,吩咐道:“你把马车找个地方栓好。”
阮如笙不知道岳祁认不认识凉王的那名手下,看岳祁沉着的模样,似乎是不认识的。
她也没有多说,跟随着他进了客栈。
那名年轻男子见他们进了客栈,唇角微微的勾了勾。
掌柜的一见他们进来就热情的招呼:“几位客官这边请,房间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
他们要了三间上房,林轻语和阮如笙一间,岳祁单独一间。梵音和恒生一间。
去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就下楼用了晚膳。
客栈的晚膳还算丰盛,有灌汤包,鱼香肉丝,干牛肉等。
用膳的时候岳祁眉色不动。上楼的时候并微笑着嘱咐阮如笙:“做个好梦。”
林轻语在一旁盯视着他,阮如笙也不好多说其他的,只扯了扯唇角眸子在他脸上转了转就似哝似软的嗯了一声。
她语气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好像有些不想回答,又好像碍于母亲在场不好回答,又好像想和他多说一会。
总之余音深远。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各自回到房间后,梵音小心的关上房门,守候在岳祁的床边。
而另一边。
那名年轻男子同样在此客栈落了脚。
同时和他一起的还有另一名蒙着面纱的老者。
那老者进了房间后依然蒙着面纱,坐在桌子上淡淡的喝茶。
半晌后听见年轻男子对他说道:“哑叔,我碰见辅国公府的世子爷了。”
那老者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苍老的声音发出:“那又如何?”
年轻男子缓缓在房间踱步,眉目沉思:“辅国公府跟端王的关系密不可分,他这时候出门,我觉得不简单。”
只听那老者冷哼一声:“这件事除了凉王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你想多了。”
年轻男子随即发出了一声笑:“但愿是我想多了。”
那老者停顿了一瞬又吩咐道:“你找机会打探一下岳世子的目的地是哪里。”
“好的。”
翌日,阮如笙起了一个大早,昨晚她睡得实在不踏实,断断续续的,耳边还有狗叫声,猫叫声,虫鸣声等等各种杂七杂八的声音响着。
而且这客栈的床并不算好,硬硬的,她和母亲躺在上面聊了一会天,就各自迷迷糊糊的睡了。
看母亲的模样似乎也睡得不太好。
下楼同完了早餐,就准备上路了。
岳祁拿了一些热的小笼包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