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阮如笙摸了摸及肩的长发,声音如蚊。
林轻语轻笑一声,一边擦拭着她的头发,一边嘲笑道:“这下可死心了?”
“死心了。”阮如笙敷衍的说道。
阮如笙日常课程排得很满,前世里她花了很多时间在诗书和画画上,疏忽了琴、棋、女红。
今生她决定补回来,这样一来方岩就来的次数少了。
阮如笙派人每天去白石桥下的李间,看是否有人来告信。
“每天都学?”
老太太听到下人的汇报,有些不相信。
“是的老太太,五姑娘最近可老实了,整天都在乐器房里待着跟乐器师父学箫、磬、鼓、瑟、筝、钹、钟,我看她是准备十项全能。”
阮母淡淡的抿了一口茶,讥笑道:“半罐水响叮当,最后一个都不精。”
说到这个,她好久没有听如婳和如玉弹琴了,于是差了丫鬟去叫大姑娘和二姑娘来给她奏乐。
...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阮永定正要进祠堂,忽见两名小厮鬼鬼祟祟的躲在墙角后面,立刻吼了他们出来。
两名小厮唯唯诺诺的挪出脚步,低着头不敢说话。
“还不快说!”
阮永定声音带了怒气。
祠堂在安平侯府的左上廊上,没事的时候是没有人看守的,这两个小厮出现在这里,他怎能不生气。
两名小厮你挤我,我挤你,谁也不敢先说话。
阮永定走过来看着他们,面色威严:“不说是不是!”
两名小厮吞吞吐吐半天,这才躬身老实交待:“是五小姐叫我们每天来这里守着的。”
阮永定皱眉,眼神如刀:“叫你们守在这里干什么?”
“说是老爷您来的话,就去告诉她一声。”
阮永定乐了,这孩子。
然后挥手对他们说道:“你们走吧,不要告诉她我来了。”
两名小厮面面相觑,一个说要,一个说不要,他们该听谁的?
“这还用犹豫?”阮永定冷视着他们。
两个小厮拔腿就跑了出去。
阮永定看着他们的背影冷哼一声,随后独自一人进了祠堂。
阮家祠堂分前、中、后堂,左右两侧有厢房,前园后池,榕竹双映,桂菊争辉。
前堂面阔头门为歇山顶式莲花托斗拱,四柱和两边底梁均为砺石所造,横梁雕有瑞兽、花草等纹饰。
盘踞在后座祖堂屋顶上有两对瓷质金麒麟,栩栩如生,大有兽依玉宇腾云起,祠立珠玑矗天高之势。
进入后座祖屋后,里面便是一排排整齐排列的先祖牌碑,依大小,老幼顺序而来。
中间就是阮家先祖传下来的杯型的神印,散发出柔和的光亮,底座用紫檀木雕刻而成,
阮永定看着那珠神印神情挣扎。
本来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无奈小女儿的一句话成了他的魔靥。
他伸出手,想要将它拿出来。
每次正要拿到的时候,总是要打退堂鼓。
万一真的没有用......万一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那且不是得不偿失。
“哎!”
最终他还是叹了一口气,暂时再想一想其他的办法。
阮永定虽然要那两名小厮不要告诉五小姐他来祠堂的事,但是那两名小厮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去告诉阮如笙他们回来了。
阮如笙一听他们回来了,虽然没有明说老爷去了祠堂,但是他们回来了不就在提醒她他们被老爷赶出来了吗?
阮如笙立刻从琴房里出来,飞奔向祠堂。
“爹——”
阮永定刚出了前堂的门,就听见阮如笙喊他。
他绷着脸,没有理她。
阮如笙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爹——你没动神印吧!”
眼神四处搜寻他身上,手上是否有神印的影子。
阮永定没好气的说道:“就依你所言了。”
阮如笙满头大汗,听了爹这句话不由地笑了起来。
...
回来路过扶云院时听见林轻语在里面又哭又骂。
“说是归了我管,又时不时的在一旁指手画脚......我尽了心,却养出这些没脸没皮的东西......”
林轻语哭得抽抽噎噎。
阮如笙心里一惊,忙进了屋去。
丫鬟见她来了忙打帘子:“五姑娘。”
阮如笙进屋,林轻语坐在床边,一旁是王妈妈。
林轻语见她来了,就用手绢擦了擦眼角,眼睛红红的。
“你不是学琴去了?学完了?”她收敛起情绪,恢复如常,对阮如笙招了招手。
阮如笙乖巧的走过去。
“娘——”她凝视着林轻语喊道。
林轻语破涕为笑,整了整仪容,说道:“也没事,就是被你祖母当着下人的面骂了一顿,心里一时想不开。”
“是为了东北角上的那块地吗?”她回忆道。
东北角上那块地方土壤肥夭,适合种植各种各样的植被。
可是同样的,也爱长杂草。
原来老太太特别喜欢在夏天的时候去那块地方乘凉。
所以下人们打扫那块地方打扫的特别勤快。
自从前两年老太太逐渐将手里的权力放给林轻语以后,她就不爱到那块地方了。
说实话那地方偏,鲜有人迹,除了花草树木,就是花草树木。
那里有个凉亭子,和鹅卵石铺成的小路。
对面就是凝翠湖。
按理应该是个乘凉的好地方,可是自从老太太不去那里以后,就很少有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