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婳和阮如玉给林轻语行了礼:“母亲。”
林轻语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一把玫瑰椅上。
丫鬟给他们上茶。
“想必早上我说你的话你也知道了,我管着的时候,从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阮母见她规规矩矩的坐下了,便拿出了威严。
林轻语正要开口,却见阮母又抬手打断了她。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又要说这些做奴才的不将主子的放在眼里,这也不管那些奴才的事,还是你自己没料理好。”她教训道。
林轻语笑着点头:“婆婆说的极是,这事是我没处理好,我会慢慢学的,这以后还得仰仗婆婆多提点提点。”
阮母见她虚心认错,眉间绷着的威严松了一些,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视线落在她脸上,似乎想看看她究竟是真心的还是假装的。
不过让她失望了,林轻语确实是虚心请教。
女儿今天一番话点醒了她,她决定以后拿出本事来,不再让别人诟病。
阮母瞅不出破绽,神色缓了缓。
又将目光移向林轻语旁边站着的阮如笙身上,问道:“最近书背得怎么样了?”
她听下人说她最近都是在学琴和棋,没有看书习字,所以心里有些不悦。
琴,棋是为娱乐,而诗书却是丰富思想和知识的东西,怎可光图娱乐,而误了读书。
阮如笙见祖母问话,顿了顿,轻声回道:“这个月的书都背完了。”
阮如婳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阮母于是就抽查了一些内容考阮如笙。
阮如笙都对答如流,一字不差。
阮母见她果然什么都会了,心里不知怎么的又有些不舒畅,还有一些莫名的情绪。
众人又聊了一会,阮母便挥手让她们退下。
于是众人该干嘛干嘛去了。
...
“真是奇怪,大夫人竟然没有气得哭。”
何姨娘的屋子里,临窗榻上坐着两人。
一个是何姨娘,一个是张兴全家的。
张兴全家的学着林轻语在老太太面前说话的样子。
“我原以为她会隐忍不发,谁知道她和老太太说说笑笑的,还主动承认了错误,真是稀奇。”
张兴全家的原来是宋氏的陪嫁,嫁给了安平侯府管地租的的张兴全。
宋氏去后,她就负责老太太的一些事。
早上便是她在老太太面前说这地大夫人没安排人手打扫。
何姨娘眼中闪过诧异,手里拿着女红绣着,听见她说的话,手上的动作不免慢了下来。
“她毕竟是名门出身,自然有那个修养。”她顿了顿,如此说道。
可心上却有些不以为然。
林轻语是什么性格,她过来这十年,她太清楚了。
两句话,沉不住气,受不得气。
这样的脾气原也无可厚非,只可惜她是个填房,又生了个女儿。
“老太太没说她什么吗?”
张兴全的盘着腿,拿起桌上的葵花籽嗑了起来,瘪嘴说道:“老太太见她主动认错,倒是没说什么,不过我看得出来老太太对她很不满,要我我也不满啊,原来老太太多喜欢去那地啊,交给她,就搁那没人理会了,能不生气吗?”
何姨娘前前后后听完了她们说的话,沉思了起来。
“她难道是要动真格的了......”她喃喃说道,有些难以相信。
张兴全家的吐出葵花籽,不明白的问道:“动什么真格的?”
何姨娘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皱眉说道:“她肯定知道是你在老太太面前嚼舌根,她这样隐忍不发,就是想寻着机会惩治你呢。”
张兴全家的嗤笑一声,鼻子里哼道:“她敢!”
何姨娘听见她这句话,就几不可见的翘了翘嘴角:“你算什么,她有什么不敢的。”
说完又拿起腿上的针线活,做了起来。
这是一件粉红丝绸,上绣六色芙蓉花的枕巾。
张兴全家的叉了腰说道:“她又算什么,你看府里谁把她放在眼里了?若是生了个儿子还好说,将来爵位就是她儿子的,偏偏生的个女儿,还不是泼出去的水,还得养着你儿子呢!”
“你看着吧,母子连心,柏哥迟早还是你的,说不定——”
何姨娘脸色一变,呵斥道:“话可别乱说,柏哥儿她养大的,就是她的。”
张兴全家的冷哼一声,鼻子朝天的看了她一眼:“口不对心,你心中可不是这么想的。”
上回她偷偷跑去找五爷说话,她都看见了。
自己的儿子给正妻的养,哪个姨娘看着都心里不好受。
何姨娘瞪了她一眼:“也怕叫人听见。”
张兴全家的却无所谓的笑了起来:“怕什么,她那脾气傲得紧,就是听见了也不会去老太太面前告状,只会高高在上的不屑一顾,哪一天被她所不屑的人整死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何氏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张兴全家的这才起身说道:“我得走了,那边还有事等着我忙呢。”
说着匆匆的站起来走了。
何姨娘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帘子后,这才又拿起女红一针一线的做了起来。
...
林轻语自那以后果然重新分配了府里的活计。
除了各大房里的丫鬟外,其余包括厨房,粗使,各院子的卫生,种植等,都一一重新细化了任务。
并规定上面有个监管的,谁没有干好,就打发谁。
这样一来,众人头上都有负责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