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穿着绿色的抹胸襦裙,上配紫灰色的半袖,俏俏丽丽的,说话也动听,脸上挂着荣辱不惊的微笑:“是的,刚巧给大夫人知晓了,所以差我来问问五姑娘该如何回答。”
定是昨晚岳世子和大姐一起寻她没寻见,所以今早岳祁出于礼节就派人来问一问。
可是她总觉得岳祁没这么热情才对。
还当真和阮如婳一起寻了她一晚上。
他前世的时候可没这么好说话啊。
阮如笙不由地想起上次听戏时他凑到跟前来跟她说话的模样。
难道他想跟自己拉拢关系?
阮如笙脸微微一红,啐了自己一口,真是不害臊的,前世还没被薛毅骗够吗?
哼,肯定是爹爹上次拒绝将传家宝借给他们,所以他见她年纪小,以为好骗,好哄,想从她身上下手。
呵,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铁板钉钉。
那等候的丫鬟见五姑娘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的,不觉莞尔。
也没多想,耐心的等候在一旁。
她以为五姑娘会说什么,结果等了半天,就听阮如笙淡淡的说道:“你去告诉他的人,不劳世子费心,我好的很。”
丫鬟也不多问,浅浅的一施礼:“是,五姑娘。”
然后转身出了院子。
阮如笙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暗道,这个丫鬟真不错。
可惜她房里的丫鬟已经够多了,不然去把她要过来。
就是子鸢前世弃她而去,她得什么时候寻个机会,将她打发了。
阮如笙东想西想,终是又低头将精力放在了手中的香包上。
上面正在绣的是一株四叶草。
她还不太会复杂的,所以挑了简单又代表幸运的四叶草来绣。
娘还说:“真是个不知福的,人家都选了梅花,荷花,牡丹,芙蓉来绣,你可好,弄株草,你自己拿着玩吧啊。”
...
传话的那丫鬟长了个心眼,认为五姑娘年纪还小,不太懂得说话,所以她便委婉的告诉公府来的人:“五姑娘说让世子费心了,她没事。”
可是公府那人回去给岳祁禀告的时候却带了个人色彩。
“都没邀请我进去坐一坐,我就在门外等着,等了半天出来一丫鬟,说让世子费心了,五姑娘没事。”
去问话的人是岳祁的书童恒生,穿着蓝色的直裾深衣,脸上一副不乐意的模样。
再怎么说他可是辅国公府的人,那安平侯府是过了气的,竟然还摆这么高的姿态。
岳祁手上拿着本书,穿着一件淡黄色的半臂褙子,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让你去问话便是问话,没说让你进去吃茶。”
他目光在书上停留了半晌,还是禁不住问道:“你没见着五妹妹人吗?”
恒生吔一声,满满的怨气:“我连侯府的门都没进,我上哪去见人我。”
岳祁不免地失望。
他昨晚可是寻了她一晚上,她知道后都没给他道个谢,叫他一声祁哥哥之类的吗?
正神思之间,门吱呀一声开了。
温和的声音传来:“伦之,书念得怎么样了?今日为何将先生打发了?”
是母亲来了。
岳祁忙挥手让恒生安静的待在一边,而他认真的看起了书来。
岳夫人进门,儿子正端正的坐在书案后的圈椅上,聚精会神的看着书,时不时念出几句。
而恒生在一旁砚墨,见她来了,轻轻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示意,神情安静。
岳夫人顿了顿,不好打扰他,便又轻手轻脚的关了门离去。
走时吩咐房里的丫鬟:“寻个机会在书房里把清脑的熏香点上,再给二爷泡些菊花茶凉上。”
丫鬟恭敬的哎一声。
待岳夫人走后。
恒生松了肩膀,呼一声,说道:“爷不是就在看书着吗?紧张啥呀?”
下个月就是秋闱,他虽然有着公府世子的显赫身份,可是父母依然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参加殿试考中进士。
岳祁凝了凝神,静下心来,拿过毛笔,开始在宣纸上书写。
他的字刚劲有力,龙飞凤舞,凝神时眼若墨画,静若处子,俊美而优雅。
...
安平侯府。
下午的时候,老太太的娘家宋家来了人。
一共来了五人,有阮如婳的姨妈宋青纱,舅舅宋宝山,表哥宋远明,两位表妹宋佳慧和宋佳妮。
宋家在京师属于小户人氏,祖上做过最大的官是五品的官,现在是靠着几个庄子和一座煤矿。
家中还有个举人的老爷,在应天府做校场。
“明表哥!”
阮如婳见着宋远明时就扑了过去,眼底还藏着些委屈。
宋远明身着米黄色真丝暗花绸的直裾,边角绘植物花卉,腰间挂着宫绦,外罩
薄薄的一层半袖罩衣,头戴梁冠,高雅风尚。
见到阮如婳时脸上就带了宠溺的笑,摸了摸她头,笑道:“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因为是在内仪门的大厅,所以大夫人,二夫人,姜大奶奶等都来了。
众人打了照面。
阮如笙跟随阮如婳的称呼,叫了宋姨妈,宋家舅舅,宋家表哥,宋家表妹——
两位表妹宋佳慧和宋佳妮,都是宋宝山的女儿,一个十二岁,一个已经十四岁了,均出落得亭亭玉立。
宋远明是宋宝山的独子,已经年满十八,跟着父亲打理家中的那座煤矿。
他们和阮如婳的母亲是一个父母所生,所以关系比较亲密些。
“本来说中秋节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