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亲昵了一会,蜜/爱不断,外面便有下人回禀:“姑爷,老爷请您过去叙话。”
沈肃忙起身,大致猜出所为何事。他擦了擦刘玉洁嫣红的双唇,戏谑道,“我去去便回,让绿染给你重新梳头吧。”说罢起身理了理衣袍,举步离开。
刘玉洁垂眸轻咬下唇。说不出是嗔怪还是甜蜜……为什么他跟她总是无法正经的说两句话,每回说着说着就要乱亲?
大约是她心底的抱怨显灵了,掌灯时分才归来的沈肃不再纠缠她。
沈肃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岳父竟也知悉控鹤楼,甚至比他暗暗认为的更深晦。
这让沈肃心头警铃大作,便将此事推到恭亲王身上。
恭亲王与沈肃乃忘年之交,这点刘涉川十分清楚。原本他还以为除了自己,世上也只剩恭亲王与元德帝知晓此事,然而正应了那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刘涉川想不明白恭亲王为何要将这般紧要的事透露给沈肃。但他唯恐被沈肃看出端倪,便沉声警告沈肃:“你且与洁娘好好过日子,万不可参与不该参与之事,若敢辜负她,我不会放过你。”
沈肃连忙道:“小婿不敢。”
如此,翁婿二人各怀鬼胎的道别。
刘玉洁见他神情凝重,“阿爹是不是也教训了你?”
“是呀,警告我万不能辜负你,这下我可不敢再动坏心思了。”他笑道。
“原来你此前动过坏心思?”
“你猜。”他抱着她嬉笑。
熄灯之后倒是如常睡觉,这让刘玉洁微微惊讶了下,十几日来他只要了她三次,次次都如狼似虎,没想到今天竟忍下了,惊讶过后她也有点困,便翻身沉睡,身后的他立刻贴过来,手臂以圈护的姿态揽着她,呼吸绵长。
在永州的三日可把刘玉洁忙坏了,拟了许多阿爹爱吃的又适合这个节气的食单交给厨娘,千叮咛万嘱咐其中的药膳每日都要煎熬,甭管他爱不爱吃。又选了几匹上好衣料吩咐永州府针线房的下人按她的要求缝制夏衫。因她见阿爹不仅黑瘦许多,吃穿用度在这里也没有长安的讲究,没有女人在身边照料的男人大抵都如此。
沈肃看着心里酸溜溜的,想着此番回去非要她也给自己做几身贴身衣物不可。
伺候刘涉川的仆妇大部分上了年纪,有一个却是例外,起先刘玉洁还没发现,只无意间见这女子从阿爹书房匆匆离开,模样生得十分动人,长眉大眼,皮肤白皙,身段微微丰腴但腰身十分的纤细,年纪大约在二十上下,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异样。
派人打探之下才知这女人叫芬儿,乃永州知府家的下人,心灵手巧,恐怕是长得水灵,听话乖巧吧!每日都要去书房为刘涉川按摩筋骨,刘玉洁听到这里都要气笑了,但从自己来了以后芬儿便不再出入书房,也就是阿爹命芬儿藏起来咯?
男人果然都是爱偷腥的猫。她难过不已,因为阿爹是她所能想象的最好的男人,但这男人搁现实里偏又与其他男子没甚两样!像是某种最珍贵执着的东西被打破,心肝颤颤的痛。
她从没指望阿爹能为阿娘守身如玉,但家里有继母还有两个梨州歌伎,难道还不够么?都一把年纪了居然……居然还有空跟个婢女在书房勾勾搭搭!
翌日整整一天,刘涉川都没见到殷勤的洁娘,不由诧异,派人询问她怎么了,却得到她要回长安的消息。
“你又闹什么幺蛾子?”刘涉川倒不是想留她在永州多过几日,而是知她在跟自己赌气。
被他骄纵惯了的刘玉洁哪里还愿意掩饰,甚至胆大包天推了他案上的书册,哭道,“我要回长安,免得你的芬儿为了躲避我都不敢出来,我是老虎吗!你若喜欢她就大大方方的喜欢啊,干嘛躲着我?”
刘涉川又气又羞,“放肆!”转而又气急败坏道,“是哪个嘴快的东西在你面前嚼舌头?”
“我亲眼撞见的,不用外人嚼舌头!”刘玉洁气鼓鼓道,“母亲在家惦记你都吃不好睡不好,就连那两个梨州歌伎见了我跪安后还可怜巴巴问一句老爷何时回来,这下好了回去我便告诉她们不用惦记你,这里有个好姐姐在替她们伺候老爷您!”
你这个……冤家!刘涉川红着脸快被气吐血,忍了半天冷声轰她走,“赶紧走,否则可要生生气死我了!”
走就走!她哭着推门而出。
刘涉川沉沉叹口气,甩袖缄默。
心中一片愁绪又如何能与女儿说得清。他确实不是个好男人,第一眼见到芬儿便被迷住,倒不是因她有多美,而是她笑起来的样子如此眼熟,多像从前的阿莹……他潸然泪下,当夜便收下这个婢女。可到底也清楚洁娘内心深处对他的怨怼,对亲生母亲的委屈,所以他便命芬儿这几日不要出来见人,孰料昨日芬儿忍不住思念偷偷跑去书房见他,好巧不巧就被那天煞的小冤家撞上了!
洁娘一哭,刘涉川这心里便是五味杂陈的揉痛,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他竟窝囊到睡个女人还要被女儿管,真真气死个人!
因为沈肃公务繁忙,又为陪伴她专程告了长假,二人只在永州待得五日便启程赶往长安。
临走那天,刘玉洁红着眼,余光偷偷瞥着一脸沉郁的阿爹,既期望他能对自己说两句话,又发狠待会儿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不搭理。
沈肃早有眼色的躲到一边,刘玉洁慢腾腾挪。
“洁娘。”刘涉川总算开口。
刘玉洁耸起耳朵,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