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友好的接过,被小‘女’孩拉着下阶梯来到河边。“你能借我火吗?”
“当然。”小‘女’孩双手麻利的擦着一根火柴,希望就被点燃了。她嬉笑着说:“前年我希望我长高,我就长高了。去年我希望我学习成绩好,今年我就得了奖状。是不是很灵验?”
她被这天真的话逗乐,孩子世界永远美好而温暖。
“嗯,‘挺’灵验的,我也许个愿吧!”
小‘女’孩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回头张望下,就说:“童姐姐,我妈叫我了,我得走了。你要诚心许愿哦,一定可以实现的。”
童凉挑眉,望着掌心晦明晦暗的光,她轻轻闭上眼,祈祷:“我希望他原谅我。”
睁开眼,她的眼里溢满希望,仿佛真的如小‘女’孩所说,一定会实现。
下一站,她跟着几个人绕过湖堤,来到一座静悠的偏院,一股檀香味扑鼻而来,音响里的诵经之音靡靡。
一尊大佛居高临下,周身被香火缭绕。
也许人们还忙着跳舞,或放河灯,这个时候庙里人并不多。
童凉跪在蒲团跪垫上,虔诚的双手合十,暗暗祈祷。
“明天离开这里,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不会见这里的人,不会看这里的景。希望佛祖保佑段瓴族人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能认识这里的人我很开心,如果您能听到我的祈祷,能不能保佑。。。让段席原谅我?”
她不敢说太多,怕进来祈福跪拜的人听见,话到此,只能虔敬地磕过头,离去。
段席直直地站在‘门’外,听着她的祷告,脸上的狂妄渐褪,似乎有点受伤。
童凉不想再逛了,只想最后留点静态的美放在记忆里。
于是她回到篝火处,偷了一小瓶葡萄酒,借助一颗葱郁的参天大树爬上一处房顶。
在这里,她能更好的将段瓴的美景尽收眼底。
地上对舞成双的男‘女’,更远一点放河灯的老少,在某角落找骨头吃的狗,甚至还有一只‘花’猫,喵呜地叫着,迈着慵懒优雅的步从隔壁房顶过来,躲着她迅速跑开了。
她饮一口酒,忽然很想听故事。
可是,她没有讲故事的人。
大会过后,他们兄妹俩的‘阴’谋一旦披‘露’,我们的合作也就终止了。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段席的话冷不防钻进她脑海,当时,她回答不上。
可是她很想说,会,因为她想见他。
可她也明白他是宁可用恨记住一个人一辈子,也绝对不用原谅一个人放过她,也放过他自己。
所以,他说了,童凉,再见。
他的笑当时状似玩笑,可分明那么真实,真实的让她的心微缩。
再饮一口酒,她将心醉了,眼泪就流出来了。
段席正跟韩水容谈笑风生,那笑声在暗夜都能被她听个一清二楚。
“童凉,担这后果了吧!”她将酒瓶丢在一旁,整个人横躺在房梁上,看星星。
眼睛看的酸涩了,索‘性’闭上,嗅着大自然的味道。
段席爬上房顶,看她闭目似乎睡着了,直到她轻颤的睫‘毛’让他确认她醒着。
“睡这么高,你是在吸收月光‘精’华?”
她猛地睁眼,看见段席捞过她喝过的酒瓶,仰头就着瓶口灌下一大口。
末了,得意地说:“段瓴的葡萄酒就是好喝。”
一股说不上来的脆弱囚着她的情绪,她始终开心不起来。只能怔愣着,维持原姿势,一句不吭。
“童凉,明天你不能走。因为我说过要给你一场难忘的纪念,好戏明天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