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下,终于还是一步步远离她的身边,渐行渐远。
他转身的那一刻,她的心片片被剥落。
她跪在雪地里,不顾衣服被浸湿,长指细细的抚‘摸’着碑面那张温暖的面孔,从今以后,她身后的另一棵大树也断了。
“默山。。。。。。默山。。。。。。命运难道只是一场场玩笑,过了当笑话说说就过了吗?我好想你,我感觉我一直在做梦,你亲手把我推到这深渊,你一次次搭救我,这一次你撇下我不管了。以后我想你了,难道只能跪在这里跟你说话吗?难道只能抱着回忆缅怀你吗?难道只能看你的照片睹物思人吗?”
“临死前,你还说你送了我最美的一份礼物。所以,我向他讨要这份礼物了,你听到了我问他爱我吗,可你跟我都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了,你会支持我的对吗?等你的事情一忙过,处理好我跟他之间的事情,我会一个人去北大荒,我会拍很多很多的回来给你看。只是。。。。。。我感觉好孤单。。。。。。”
命运,不能讨价还价吗?
如果真的有好人好报,那么他短暂的一生又收获了什么呢?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爱我,我也不知道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更不知道你承受的比我多!你曾经很失望的说,你连爱人和活着的资格同时失去了,而我还在为我可悲的爱情顾影自怜。我从来都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为什么五宝里没有重生的能力?那样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你重生。可是我无能为力!默山,对不起!默山。。。。。。”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能一声声呼唤着他的名字。脸颊贴着冰凉的石碑,像个失去依赖的孩子痛哭流涕的蜷缩着身体。她感受着他的最后一丝气息,哭的泣不成声。
凌灏歌站在一棵树后,看着她的背影,一丝慌张一丝心痛像是钢琴的黑白键,时刻在心里‘交’替奏响,折磨着他惴惴不安的心。
他好羡慕那些雪,此刻能走进她,能陪着她一起哀默,而不像他只能被她拒之心外。
两个小时之后,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冻僵的身体变得麻木。他机械的抬起‘腿’,急步走到她面前,发现她倒在碑前,闭着眼毫无知觉。
心脏毫无预警的漏停了一拍。他将她僵硬如石的身体拥在怀里,急切的拍着她发烫的脸颊,触手可热的温度让他担忧极了。
怎么会这么烫?
“老婆,你醒醒!”
她紧紧闭着眼睛,不会给他任何回应。他像发疯了一般抱起她,百里雪地里留下深而杂‘乱’的脚印。
“我妻子还是高烧吗?”凌灏歌压抑着满心担忧,焦灼的问着带着口罩的医生。
已经三天过去了,她一直反复高烧不退!
他胡子拉碴,落拓颓然的不堪模样完全颠覆了儒雅俊朗的面孔。充满血‘色’的眼里也失去了往日的明朗,而是变得幽深晦暗。
“凌先生,我很抱歉的告诉你,凌太太是肺炎,必须住院。我们已经用了好‘药’,再等等吧,看她退烧情况,我等会而再过来查房!”医生匆匆忙忙‘交’代后,又转身进了隔壁病房,投身另一场手术。
肺炎!
照她长久的偎在雪地里,而且凌灏歌去世当天,听说她还浑身湿透了,不发烧才怪。
可是她所有的痛苦,他都不能替她承受。这三天他寸步不离的照顾她,可是她昏昏‘迷’‘迷’的醒过后又昏睡不起。
凌灏歌用冷‘毛’巾敷在她额头,然后双手轻轻解开她的病服扣子,姣好的身躯绽放在眼底。他只是疼惜的将她抱起,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将病服退到尾椎骨,‘裸’‘露’出大片白皙的嫩肌,一双匀称轻薄的蝴蝶骨在她背部盛开。
他眼底毫无情/‘欲’,反而晕着化不开的轻愁。他用兑好的酒‘精’沿着她的背部肌肤细致轻柔的擦拭,以达到退热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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