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融进他的‘胸’口。
凌灏歌似被烫伤,轻抱着她低语:“童扇,我的命硬,不会那么快就死的,你不要哭了!”
等她渐渐平复情绪,她起身,轻‘揉’发红的眼眶。
“我去找点吃的来,顺便探探路。今晚必须走出去,不然你的伤口发炎就糟糕了。”
凌灏歌看她转身离开,单薄的身影此时此刻却像个超人,为他不辞辛劳的奔‘波’,甚至为他捡回条命。
突如其来的疼惜,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按着心走留下她休息。
“童扇,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她挑眉,想到那道下令不要开枪的声音有点熟悉,她疑窦丛生。但现在当务之急是他得休息:“他们不会再追来了!你很安全。”
“我不是怕他们,这深山老林,万一有什么野兽出没,我现在毫无战斗力,这算安全吗?你先陪我歇会,等下我们一起找路出去。”他建议,故作疼痛的龇牙,看童扇妥协的留下,他安心的靠着树桩休息。
这一歇,天‘色’微暗。
林区地势似一个幽谷,静谧的夜能听见虫鸣,夜风寒凉。
童扇怕他冷,坐在他身边依偎着,相互取暖。
“你在想什么?”
凌灏歌突然想知道跟他经历一场生死劫,她的想法是什么。
童扇咂咂嘴,没出息的说:“我现在好想吃一碗电视上的泡面。”
“。。。”凌灏歌竟然无言以对,他怎么从没发现童扇有这呆萌的属‘性’呢?“你很饿吗?”
“以前看着你还能觉得秀‘色’可餐,现在发现这个成语就是人吃饱了没事干才能想出来的。我还是饿。你如果休息好点,我们就去找路。”
这林时不时有诡异的叫声让她胆寒。
凌灏歌点点头,被她搀起来,两人就顺着坡高上。
漆黑的山路只能借助淡月的薄光探路,童扇搀着他,‘唇’角偷偷上扬。
这样真像一对老夫老妻,吃罢晚饭相互搀扶着散步,共话年轻岁月的闲话。
途中,她照顾他体力不支,不时停下稍作休息。
凌灏歌看她沿途找食物,却始终一无所获。
这时,左身侧有一只虫飞舞,他勾‘唇’,将它抓在手心里,叫她:“童扇,过来,送你个礼物!”
她依顺的站到他旁边,他摊开手心,一只萤火虫得到自由,立马飞起来。“送你一只萤火虫,我们像它发出的光一样,总会有希望的!”
她动容,灿烂的笑容里夹着一抹纯真,然后她惊讶的发现这片草域有一只,两只,许多只萤火虫。
“灏歌,你送我一只萤火虫,我就送你满谷的萤火虫!”
然后投进草丛里,张开双臂慢跑,星星点点的萤火被惊扰了,都飞起来看热闹。
凌灏歌心情大好,听她清脆的笑声在黑夜里响彻,竟又想起幼时的‘女’孩,她也曾围着他满海滩的捡贝壳,笑声合着海‘浪’声在心海里嘹亮永隽。
童扇翩跹如一只蝴蝶,在草田里恣意飞舞,有萤火虫给她伴舞。
然后他渐渐觉得眼皮沉重,他努力睁大眼想看清,却只能抓住一丝恍惚的影子,就倒下人事不省。
许久不见凌灏歌开口,童扇回头,乍见他无意识的昏‘迷’,心脏骤停。
她急忙扑到他身边,看一眼又渗出血的伤口,眼底的湿润再度上涌。
这一次,她更加深了恐惧。
她吃力的背起凌灏歌,低声重复一句话:“灏歌,你不能死,我一定会带你走出去!我们一定会有希望的!”
那夜,她唯一的念头是,她干嘛去练跆拳道,而不是练举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