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林又躲在屋子里哭了,伺候她的丫鬟苦心婆娑道:“小姐,你就别再伤心了,少爷如此气你。不就是希望你离开月满楼吗?倘若你哭的欢,他指不定在哪里笑话着你呢。”
墨林用手绢擦了擦自己满是泪渍的脸,她哽咽了一声道:“他明里就是想要气我,你说他怎么就爱上了当今的皇后?居然还如此的大言不惭?他不知道皇上在那里就说那样的话,可是知道了皇上在那儿,我也没看到他眼中一丝丝的后悔之意,我就是相信他爱着她。”
墨林越是如此说,心里越是绞痛着。
她是墨家的千金。万千宠爱。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还好她的委屈不是被众人看见,倘若如此,她在别人的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她曾经听说过嵇氏,说天朝的女子唯有嵇闽侯之女绝色无双,后来也在宴席上见了她几次,说真的,作为女人,她实在是嫉妒她这样的美貌,还有那高雅的气度。
娘说过:人比人,气死人,不要和别人比,否则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如今她真的是体会到了,想到娘的警告没放在心上,心里又升起了一股伤心劲。
记得成婚之前,满堂子的红色覆盖,却唯有床边那副难看的杜鹃花得到画挂在墙上。显得尤为的突兀。她是个爱美的女子,也是个守旧的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总要有规章制度的。
她想要将那副画拿下,仆人们却说是少爷特定挂在那里的,若要摘下,就要指示少爷方可,她羞于说出口,也就认了。
至此之后,她心里就有疙瘩。便一直放不开这件事情。
她想起她与富路成婚的那一日,全世界都是笑着的。
喜帕被他掀开的那一刻。她看到他好看的眼睛闪闪的如星辰一般,见那张英俊的脸孔,她什么也忘记了。
“墨林。”他轻声地叫着她,声音很轻,她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那一刻她迷醉了。
那一刻她的心是幸福的,因为他不知道她爱了他多少年,一直都默默地注意着他,然而他却一直都不知道。
小时候。
哥哥墨竹和他自小就交好,是个无话不谈的朋友,他也经常会来墨府,只是却从未正眼瞧过她。
有一次哥哥和他要出去玩,她硬是跟去了。富路扬起唇瓣说:“墨竹,你要带这野丫头出去吗?”
“她要来也没办法啊,富路,你帮我照顾她吧。”
墨竹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居然说临时有事情便走了,硬是要富路照顾她。
富路一向吊儿郎当的,也没在意,至少在从前,他心里是念着苏云香的,看到墨林那羞涩的模样,他想起了曾经的苏云香,居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墨林跟在他的后面心里是无比的甜蜜,那是唯一一次他正眼瞧过他。尽余土划。
他带她去吃京城街头的卤面,去吃糖葫芦,去买小老爷捏的泥人,那一天她玩的无比愉快,富路牵着她的手走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也让她小女人的心思渐渐地有了些许的妄想。
她从回忆中醒来,听到他叫唤着她,他叫她:“墨林。”
新婚这夜,他只叫她的名字,她的心就象是被什么融化了一样,幸福席卷了她的身和心,她相信他是喜欢着她的,否则不会上门来求亲。
当一切的东西被真相打碎之后,连她的心都哭了。
这一切都是骗局,他娶她,不过是为了让他心中爱的那个女人放心而已。
新婚那夜的恩宠,不过是他一时的消遣而已。
“小姐,少爷回来了。”丫鬟舒儿如此说着,她手一紧,端坐在桌上一言不发,她该怎么办?
“小姐,少爷回来了。”舒儿重复了一次,她才恍然回过神来。哦了一声,才站起身来。
“少爷在哪里?”
“在厅内等候。”
收拾起这样糟糕的心情,她才慢步地走进去,却不知道,爹和娘也在那里。
富路和他们聊了很多,眼见她来了,墨江与李婷就迎了上去。
“林儿,你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夫君在这里等你这么久?”
墨江(墨林的父亲)本来就对她迟来就已经有些不满,可等了她几刻后却发现她进来也是无精打采,没有一点好脸色,也便指责着她。
墨林心里感到委屈,却也不说,一双澄澈地眼看了富路一秒,见他笑着,连眼底都是虚伪地奉承,便不想再去碰。
或许这桩婚姻对他来说根本不值得他在乎吧,如此想着,心里越发的绝望,李婷看她脸色苍白,以为是被墨江说的感到委屈,便有些气道:“老爷,你这么老是这样?好不容易来一趟尽说些有的没的,你看看林儿,最近瘦了这么多了,到底什么事情让林儿如此操心?”
李婷伸手捏了墨江一下,这老爷子一向尊敬李婷,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一双眼睛看了墨林一眼。
李婷随后笑着将墨林拉到自己的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将这些乌鸡汤拿到厨房里让那些厨师们给它热一下。”
每逢过节之时,娘都会给她炖乌鸡汤。她说,女人一辈子的时光短暂,不管生活困苦还是如何,总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掩下自己想要落泪的感觉,墨林笑着道:“娘,我都是富府的媳妇了,还需要那么劳心费事吗?好像我在府中过的不好一样,要知道,富路对我可好了,什么都想着我。”
李婷原本看着富路孤疑地眼神这才有些缓了下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