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雾若有似无,如轻纱般氤氲在这片苍翠的森林中。(
在这太阳还未升起的青白色天光下,一个小小身影悄然前行。沿途草秆和树枝仿佛有着灵性一般,纷纷避让开,免得对那个身影造成阻碍。
那个小小身影正是江晓文。
按照上次跟踪时的那条路径,江晓文揣着那个法师学徒遗留下的匕首,悄悄往小镇所在处谨慎前进。
他倒不是狂妄的想去猎杀小镇上的人来攫取灵魂,笑话,凭他2级的物理战斗力,恐怕刚露出头就被那些士兵围而杀之了。他是打算寻宝的,因为,那张简易藏宝图的标记点显示小镇某处埋着某个物件。
当然啦,有可能的话,最好能偷偷解决掉那个叫马克的铁匠。
见识过那些士兵毫无章法的战斗技巧后,江晓文自认为,自己的真实实力要比那些不懂搏击技法的家伙们要强。有时候,表面上的战力并不能代表什么,不是吗?
前世身为特种兵退役后的警察身份,让他有这个自信。
一路无声。
循着上次跟踪时的路线,江晓文有惊无险地抵达到镇子外围。远远瞥见镇子里那座高耸的大风车之后,他就停下了前进脚步,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潜伏起来。
“呱、呱。”
响亮的蛙叫声从附近的沟渠中传来。
江晓文并未受到影响,他继续认真而警惕地观察着。
这个镇子似乎很小,大概就百来户的样子,最显眼的自然是大风车和那座白石砌成的教堂。镇子被一圈粗壮的木栅栏给团团围住,最外围还有几个堡垒和哨塔,还有不少地方种了一些小树充当篱笆。
再之后,就是军营了。
除了没电线之外,乍看上去这里和他老家村子里的那些砖瓦屋看上去差别不大。不过,因为文化风格不同的缘故,这里的屋顶大部分都是尖尖的。
吱呀吱呀。
大风车转动的声音远远传来,声音光是听着就有些渗人。江晓文苦笑了一下,这副画面还真是像极了偏远山区里欧美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恐怖小镇。
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影映入他的眼帘,他急忙缩起脑袋,好让自己不被发现。
躲好后再一看,原来是一辆拉着粪车的运粪工。其他那些人,穿着都是麻布衣,正在运粪工的呼喝下排队,轮番提着粪桶往车上倒粪水。
“约翰,今天这么早就出来了?”
“别废话!”
被称为约翰的运粪工心情很不好。
儿子好几天都没有消息,估计多半是……该死的兔崽子,没事跑去当什么佣兵,现在好了,去了魔婴聚集地好几天了都没个回音,恐怕……
但他只能抱怨而已。因为,在这个混乱的地界,死人事件可是家常便饭。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祈祷儿子还能活着回家而已。
他无奈地摇摇头,驱动马车往镇外走去。
一直密切观察情况的江晓文发现,那帮守卫的士兵居然没有检查那辆粪车!别说检查了,他们根本就是看都没看一眼,像是赶苍蝇一样,不耐烦地开门放行。
望着运粪车渐渐离开的影子,江晓文心生一计!想到就做,他急忙改变了方向,绕着远路朝那辆运粪车所在处追踪而去。
运粪车离开镇外,到达粪池边后就停了下来。运粪工跳下马车,拴好缰绳,然后就开始搬运起那些粪桶,准备将其倾倒在粪池中。
在运粪工背向他的时候,江晓文凭借着个子小以及灵敏的身手,快跑十来步,一溜烟地钻到了运粪车之下。
臭味很难闻,但他却默默忍受着。
没多久,约翰就解开缰绳,重新坐上马车,催动拉车的老马开始往镇里回走。
“吁。”
骨碌碌、骨碌碌。
粪臭和颠簸的路面很是考验江晓文的意志力和耐力,但为了能够顺利潜伏进镇,江晓文硬是咬着牙忍住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江晓文脸色有些煞白,汗珠也一颗一颗的不停往下掉。 不过这是粪车,顺着车缝不断流淌而下的尿液也不少,它们很好的掩盖住了江晓文所滴露的热汗。
骨碌碌、骨碌碌。
时间在马车的颠簸声中静静流逝。
眼看临近哨塔守卫,江晓文使出吃奶力气,将身子贴的更近。
很幸运,和出镇子时的情况一样,几句不耐烦的呼喝声之后,那些哨塔守卫就打开了木栅栏门放行,看都没看马车一眼,更别说靠近检查了。
马车拐了个弯,泥泞的路面变成了碎石路,总算不那么颠簸了。
只是,粪臭味依旧。
江晓文默默忍耐着,直到那个车夫将马车停在自家后院的马厩之后,才悄悄从车底爬下来。
此时已经是中午,周围传来不少嘈杂的声音。
打铁的、叫卖的、交谈的……
听到诸多声音之后,江晓文没敢出去,而是悄悄躲在马厩中的干草堆中,准备等到天黑在行动。
这期间,那个车夫出来过一次,是喂马。好在干草堆够大够高,江晓文选择的地方也很好,所以没有被发现。
就这样,天黑了,墙外边的声音渐渐少了。
江晓文准备开始行动。
那个叫约翰的车夫他没杀死他的打算,因为那家伙在他的魔眼中是绿色的,杀了他得不到灵魂点。既然杀了没用,他自然不打算冒着暴露的风险去干那种不划算的买卖。
况且,他潜伏到镇上的目的也不是因为这个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