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组成的传送门连接着献祭召唤锁打开的空间间隙,不断旋转的罗盘强烈地维持着这种极易崩溃的状态,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正从那深不见底的墨色幽光中传过来。
站在最前面的纳西被这种无形的压力挤压的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比他第一次被关进禁魔监狱时候还要大。心里的忐忑让纳西已经完全没有注意了,他盯着那不断波动的次元之门,想要逃跑的意识越来越强烈。
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是做不出那样的抉择来。要知道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阵列的最核心部位,如果没有他那超越常人的抗魔特质,这一排的重装战法师都会扛不住那即将到来的来的魔法攻击。
没有站在最前面那些战法师的保护,其他的人遇上了强横的恶魔,也只有死路一条。
终于那一直泛着墨色幽光的血肉传送门突然强烈第震动,好像一个庞然大物正准备穿过那窄小的门。
“要来了!”站在战法师阵列身后的安杰罗喃喃地说道,他等待这一刻实在太久了。只要将独眼魔泰塔罗杀死,他就可以唤醒那个被控制了灵魂的宝贝女儿。
传送门的震动还在持续,而且越来越强烈。弥漫在周围的压力已经让空气变得十分稠密,很多人已经快喘不过气来。
那位于另一端的存在还是挣脱了次元空间的束缚,一只苍白的手从虚空中伸出来,一把抓住了那血肉铸成的传送门边沿。那苍白的手大小如同人类一样,但长长的褐色指甲却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惧。
虽然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是只有一只苍白的手,但那隐藏在墨色幽光后面的存在却在奋力挣扎。由于千瞳之渊和现世的构造不一样,就算打开了传送之门,恶魔想要真正降临也要克服那界域惩罚才行。
越强大的恶魔越难克服界域惩罚,不过只要他适应了新的世界,慢慢恢复那骇人的实力,那么便没有什么人能阻挡他们毁灭的步伐。
在恶魔降临的过程中,安杰罗也显得格外的紧张。在他看来,独眼魔要想降临并不会那么费劲。在那些众多关于他的传说中,独眼的泰塔罗只是千瞳之渊一个并不起眼的存在。但如今他降临的节奏明显对不上他应有的实力。
安杰罗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开始慢慢吞噬着原本胸有成竹的信心。
那苍白的手到底是不是独眼魔泰塔罗的一部分?
苍白的手再一用劲,若隐若现的身躯准备强行冲破那最后的阻拦。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比普通人类大上一般的身躯终于挣脱了传送门的阻碍。壮硕的身躯如果刚刚出浴一样从那稠密的异空间中冲了出来。
那是一个披着黑色长发以及散发着令人窒息气场的赤裸壮汉,他从恍惚中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身处现世了。看了一眼四周后,他衷心地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我非常感谢你们这么热情来迎接我。”
虽然很多人对着莫名其妙的话不明所然,但安杰罗和耶克夫首先感觉到了那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即便是身经百战的他们也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的绝望。
“都闪开啊!”安杰罗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喊,但这一切都迟了。
“送你们一项见面礼吧!”
“灵魂尖啸!”
突如其来的精神攻击在一刹那间将毫无防备的众人统统击倒,纳西也受不了这样的冲击而昏死过去。
灵魂尖啸是灵魂层面的魔法攻击,就算穿上了再厚实的魔法防具也阻挡不了深渊法术对灵魂的伤害。如果目标不能在灵魂尖啸的摧残下将自己的灵魂保持住,那么他们会因为灵魂被魔法撕碎而死去。
这可是效果等同于九环法术的深渊法术啊,排成一排的重装战法师根本未能提供有效的防护。
几乎在这一瞬间,那些等候着猎杀恶魔的勇士几乎全军覆没。失去了灵魂的躯体宛如那多米诺骨牌一样相相继倒下,横七竖八地排列在空旷的训练场上。他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每一个死者的面容都定格在那充满疑惑的表情,
微风如同命运的哀鸣吹拂着场上的一切,将那些可怜的灵魂带往一个未知的国度。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死于灵魂尖啸的法术之下。
安杰罗、耶克夫以及几个实力远超众人的雇佣兵还活着。灵魂叫嚣对位于最远处的卡特里娜一点影响都没有,她的脸上所浮现的虔诚宛如那朝圣的修行者。
不过就算在灵魂尖啸的深渊法术下幸存下来,安杰罗他们也并不比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好到哪里去。灵魂受到重创的他们甚至已经握不住手中的武器了,幸存者们所面对的是毫发无损并且实力深不见底的深渊恶魔。
就在安杰罗还在喘息的时候,luǒ_tǐ的男子的周围突然刮起一阵黑色的旋风。黑色的旋风在他的操纵下流转几圈后便消失不见,一套黑色泛着异样亮光的盔甲已经依附在了他的身上。
黑色盔甲的出现让厂商的肃杀之气更重了。
“你......你不是独眼魔泰塔罗,你到底是谁?”安杰罗强忍着灵魂深处的剧痛,双手地紧握着手中的黑月镰刀。他发现眼前的这个人跟传说中独眼魔泰塔罗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至少他可以确认被他召唤上来的不是独眼魔。
“原来还有人活着啊,我本以为你们已经全死了。泰塔罗?你是说那个每次来人间,都会被人抽回去的可怜虫呢泰塔罗。二十年前我打发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