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儿韩悟放好包儿,走回来,人长腿一跨,帅气干练的坐落与机车,偏头看我。人还是早上的一身黑色,这会儿不是摆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面色缓和,眸光也没什么冷意和杀气,淡淡的闪着无数星辰。而大约是因了黑色重型机车为饰。他虽还是冷肃的老样子,可在那冷肃中,隐隐透着桀骜的fēng_liú。
“过来。”
风吹着花瓣飞舞,撒了银光的花瓣飞过去时,他伸出手,手也是披着月华的,修长,骨节分明。
我迟迟未动,直到他再喊一次。“过、来。”
暗沉的男低音让我赫然回神,这发现自己看他看入了魔,着了迷,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告诉他,“都怪……”
本想说都怪你太好看,不知道怎么了,就想到了张国荣的《怪你过分美丽》直接转口直接唱了出来--
“怪你过分美丽,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仿佛心灵无穷无底,终于花光心计~”
在韩悟面前,我早就吹拉弹唱说。样样不落下,算起来……就差十八摸了。
这时候,山坡上虽有人,却有胜似无人,我唱的深情并茂,连带双手扶着心口,然后看他拧眉,似笑非笑,又终于笑出来,接着笑意渐浓,还露出白牙儿,虽然仅一秒的功夫那笑就收了,可我仍旧看见了。
“你笑了就好。”我这边走边唱的早到他面前来了。他淡淡的“嗯”了一声,余光看着后座,“上来。慢慢唱。”
离得近,愈发觉得那男低音饱含磁性。
我这叹息,觉着这世上是再也找不出比他笑容更好看的景色,再也找不到比他声音更好听的人--
哎,典型的情人眼中出西施……
车子嗡嗡的启动时,我坐在韩悟身后,感受着夜晚轻轻的风和他身上的冰冷气息,再嗅着满山的花香,觉得好不惬意。而他问我--
“叹什么气。”
声音调子均是高了一分贝,不然摩托车声盖着,听不见!
我把脑袋靠在他背上,大声夸他:“我在叹息,这世上再也没人比你好看了!”我大胜说完,他没做声,但我能感觉得到他的心口震了一震,大概又笑了,可惜了我看不到……可我会想象,想象着,继续给他唱:“怪我过份着迷……一想起你如此精细,其他的一切没有一种金贵……”
我的引声高歌,让他身体始终舒展着,我相信他心情很好,他骑的车并不快,可我仍旧看不见帐篷了。
这样走能好吗修宸修离还在呐?心里想的问题我琢磨韩悟也都想过,就又没问。
他都放心的事儿,我更放心!
我只需抓紧现在的时间,在下墓前和他好好谈爱……马上下墓又得忙起来,此时不调情,更待何时去?
大概听我不唱歌了韩悟说了句“抱紧”忽然就加快了车速,我觉得身子往后一甩,下一秒,手狠狠地箍紧了他的腰!
一如既往,我不知韩悟要带我去哪,可我无所谓。
只要和他在一起,只要他快乐,他做什么,我都陪着。
只是车速飞快中,我好像听到夜渐离的声音--
“韩大人可真有情调啊……”
听到夜渐离的声音,大概是蛊将发作,我猛然抬起头,然后……什么都没看见。
“夜……”我本想说夜渐离是不是来了,可我还没说,车速又快了,风灌得厉害,赶紧又低下头,算了……爱来不来,关我屁事!
压抑住心里的悸动,韩悟始终没说话,再过了一会儿,车停了。
停的我猝不及防整个人都抵在他背上,包括胸,压得他脊背一僵,我也是尴尬了一瞬,然后,赶紧回头,假装没事儿的看风景--
“到了?”
前头韩悟“嗯”了一声,我赶紧爬下来,下来时,他也下来了,速度比我快,且一把手将我抓住,然后,他就拉着我往前走。
前边儿竟是个小矮崖,与其说是矮崖不如说是小山坡的坡顶儿,面前一片好风光,月光和星光下,风吹草低且花色渐浓,而韩悟居然坐了下来!!
“大圣是带我看风景儿来了?”
我有些惊讶,韩悟却真拉着我坐下来,花儿自动撺掇成了团子坐着软软的,然后他问我:“知道这是什么花。”
我不知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只说:“当然知道,这叫风信子。花语我都知道!我对花的研究可多,只可惜,研究再多也不知道……”险些说漏了嘴,我想说--
我研究再多,不知道那些黑色蓝色的花是什么品种。
而我走神的功夫,下巴让韩悟攫住,疼得我一哆嗦--
“不知道什么。”
我这被迫仰起头看他,“咳,不知道风信子的花语到底是哪个,风信子有很多种,蓝的紫的,不过……风信子的花语很悲伤,它是悲伤、忧郁的爱,还有,愧疚,后悔的爱,种花者希望得到此花的人,可以把悲伤填满,将愧疚抵消,所有的花其实都是会幸福快乐的意思。”
我说完后可不指望韩悟能摘花送我,虽然咱俩睡了,可我没忘记,这人恨我直接抱了面前的花儿,偏头看他:“来,送你,希望大圣也能幸福快乐!”
当我把一大团花抱在怀中时,我是觉得韩悟不会收,那我折断了花太可惜,可我万万没想到韩悟他醉翁之意不在花,在捧花之人!
胳膊一疼,我只觉他扯着我稍稍一用力,我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在风信子的花香中,他手指压住我的唇:“我对花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