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九风!我一个哆嗦,赶紧转过身去,他突然倾身过来朝我靠近。
我想到他浑身是蛆的模样,就觉得恶心。他现在的人模人样估计也是使了障眼法,本质上还不是被一堆蛆腐化了。
“你……你把我爷爷怎么了?”出声的时候,我听到自己的牙齿在打颤。
一股冷香窜入我的鼻子,我脑子里突然鬼使神差地飘出“呵气如兰”四个字。特么的都什么时候了?我居然还在分心?
他勾起嘴角,突然抱住我的腰,把我按在了他胸口。一股恶寒袭来,我刚想推他,他却突然贴在我耳边答非所问:“温馨啊,你可是有夫之妇,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嗯?”
我这才想起在爷爷家半夜起舞的事情,冥婚两个字一直在我脑子里回荡。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爷爷叫我相信他,可他为什么要让我跟这只鬼结阴亲?
“温馨,中午一起出去吃饭吧。”
沈昊天敲门了,我身上的阴寒迅速退散,再抬眼,九风已经消失,可耳朵里却灌进一句话:“你已经是我的人,最好离他远一点。”
出去时,沈昊天看到我脸色不好,抬手要摸我的额头。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压根没心思激动:“沈哥,你等我一会儿。”
我掏出手机给汪平打了个电话:“平子,昨天是不是你送我和爷爷去的火车站?”
那边明显愣了一下:“姐,是啊,怎么了?爷爷说你被吓到了,我说送你去医院吧,爷爷没同意,你没事儿了吧?”
“没事了,爷爷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奇怪的话?”
“我就听他一路上唉声叹气的,说以后看到你回村,一定要把你拦住,不能让你回去。还让我好好照顾你,嘿嘿,姐,你说爷爷是不是想把你托付给我啊,我吧,其实……”
“没别的了?”我听他又要瞎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胖子性格挺好,除了怕鬼就只一样讨人厌,那就是碰到个女的就色眯眯地上去示好。这倒好了,还把注意打我身上来了?就怕我把阴亲的事情跟他一说,他立马主动滚出十万八千里了。
“没了,我把爷爷送到村口,他就自己回去了。姐,到底怎么了?”
“你在村里吗?快去看看我爷爷在不在家,我担心爷爷出事了。”想到手机里的那段视频,我就觉得七上八下,“对了,平子,你帮爷爷录像了吗?”
“我没事帮爷爷录什么像,没有。”我听到汪平在那边跟人说话,好像是让谁陪他一起去我家。这个胆小的胖子,哎。
跟沈昊天出去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研究那则录像。爷爷跟很多乡下老头一样,不懂这些高科技,用的手机也是大键盘的老年机,我现在只纳闷,他怎么录的这个像?
“沈哥,这录像是你帮爷爷录的吗?”录像的背景是一面白墙,我看不出是在哪里。
沈昊天果断地点了头:“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录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密码?”
他愣了一下:“爷爷说是你的生日。”
我尴尬地点了下头,其实我一点都不怀疑他,只是心里乱糟糟的,只好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一顿饭食不知味,我一直在研究那个视频,不明白好端端的视频中间为什么会模糊几次。
吃完饭后,汪平来电话了:“姐,爷爷不在家。”
“你进去看过了?敲门了吗?”我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我太了解他的胆小了,爷爷家的门窗涂成那样,一般情况下,他是打死也不会进去的,只怕他连院子都没进。
果然,他支支吾吾地含糊其辞:“敲了……进去了,爷爷不在。姐,你放心吧,爷爷神通广大不会出事的,你……千万别回来。”
我几乎断定他在撒谎,我知道这件事情求他帮忙是靠不住了。可我真的不敢回去,爷爷几次三番地叮嘱我不要回去一定是有原因的。
脑子里飞速地闪过老家的门窗,门窗上的腥味,家里的白影,洗手间的鱼魂……各种疑惑在我心里交织成一堆乱麻,突然有个念头破土而出,震得我当场石化。
我一直以为爷爷把门窗涂成那样,是为了防鬼进去,也许是我想错了方向?其实,他也有可能是为了防止里面的鬼出来?那五通电话一定是被困在那里的鬼打给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引我回去。
可他们想从我身上找什么?我回去之后是不是打破了爷爷的某种计划?
爷爷曾经说过,鱼魂这种东西,只有在极阴之地才会孕育而出。我当时只是纳闷,并没有深思,眼下想到小时候爷爷跟我说过的事情,我突然觉得极为恐怖。
老家里是困住了多少鬼,才会变得那么阴森?竟然连鱼魂都养出来了?
“温馨?温馨?”沈昊天伸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一脸的担心,“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医院?我摸了摸眼角,还真有点儿想去医院看看。我这双眼睛,好像又出问题了。
看到他关切的眼神,我突然生了个主意:“沈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我不能回去,沈昊天可以代我回去。如此,也不算违背爷爷的叮嘱了。我把事情跟他一说,他立马不带犹豫地点了头。
其实我很惊讶,他居然答应地这么快。大学四年,我跟他接触的机会屈指可数,他是品学兼优的学霸,我是成绩平平的小透明;他是能力强干的学生会主席,我是默默无闻的小透明;他是学姐学妹追捧的大帅哥,我是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