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离开这里。”我抓住妙珠的胳膊,眸光深沉的盯着她,一字一句坚定的说:“妙珠,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困住我,不是明智的选择。”
“我只是奉命行事。”妙珠抬起手指抚摸着我的脸庞,眼底流露着一丝我也看不懂的情愫:“梵儿,我既然带你来了,就不会让你离开。今日,你若不留下来执意要走。那必是我妙珠归天之时。”
“不要逼我。”我说:“不管是冷,还是云焱,他们都在为了我,与玄家相斗,你要我置身事外,要我袖手旁观我做不到。我可以不为任何人。可我不能丢下冷。他不是人死了之后还有魂可以投胎转世,他若出了事,便什么也没有了。你知道吗?他若死了,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冷了。我虽然贪生,却并不怕死。没有冷,我也不会独活。”
妙珠凝着我,眼中浮出复杂的神色。
而后,拿出一个类似于烛台的法器,塞到我的手里,面无表情的说:“你可走以。那么走之前,必然是踏着我的尸体。冷对你重要。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对冷对帝君都更加重要。如果没有冷的意思,你以为,洛篱会轻易带你离开院子?”
我握住他塞到我手中的烛台,抵在她的胸口:“就算死,我也会和冷死在一起。今日,我必需要走。如果一定要踏着你的尸体,才能离开,那么,我只能赌一把……”我一把推开她,猛的后退,把法器尖锐的锥刃,刺在我的脖子上,力度不大,鲜血汩汩,“如果你不让我走。我今日就死在这里。”
“梵丫头,使不得,使不得。”老君吓的脸色大变,指尖一抬,便想以仙法阻止我,我快速转身,躲过他法术,法器的锥尖又朝脖子里刺深,血流的更加厉害,痛意也令我不由的打颤。
妙珠脸色煞白如血,秀眉紧紧的蹙起来,“你一定要这样逼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妙珠,与玄家一役无可避免。若说前世我欠云焱一份情,便当是还他的……”
“这本就他同玄家的战争。再则,帝君不是普通人,也不仅仅是阴间的帝君。有神族在,玄家翻不起什么大浪,也不可能是帝君的对手。帝君是不想在他处理玄家的期间,让玄家机会抓住你,以你来威胁他。”妙珠苦口婆心的说:“言梵,我不相信,你一点也感觉不到他对你的感情。为了你,他可以抛弃一切,神界,冥界,如果你和肚子里的宝宝出任何事情,帝君必会将这天下将会化为人间炼狱,……”
“不,他不会的……”我颤抖着手,脑海里闪现出前世祭台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景象,心中狠狠一紧,“不,他不应该……啊……”
后脖蓦地一痛,大脑一阵眩晕,身子一软无力倒下,却落入一个宽阔的胸怀。
握着手法器的手,被一只大掌握住,从脖子的血肉中抽了出来,丢在了地上。
我身子动弹不得,回不了头。
但凭气息,也知道,来人是何人。
只是,他不是应该在对付那些咒魂吗?
怎么会,如此快的出现在神界。
“帝君……”
“老君参见帝君!!”
妙珠同老君异口同声。
我只感觉一股彻骨的寒气,瞬间将我的身子裹住,下一瞬,脚下一轻,身子被他横抱在怀中,径直朝寒宫走去。
我说:“放我下来。”
他并不说话,英俊桀骜的脸庞上阴沉的几乎能够滴水成冰,沉冷深邃的如海水冰彻的眸子,盯锁前方袅袅寒雾的寒宫,将我的话置若罔闻。
我凭着意念,挣扎身子,试图解开他给的束缚,奈何我拼尽力量,却也动弹不得半分。
我很清楚,我若不做些什么。肯定是被他强行冰封在寒宫。
我说:“是不是,一定要把我冰封起来?难道,你就没有别的办法,阻止我离开?还是说,你所依靠的都是欺凌的逼迫来满足你的意愿?若真是那般,就算将我冰封起来,我再度醒来,只会恨你。绝对不会原谅你……”
“你以为我会在意?”他垂下眼眸,深蓝色的眸子像是冰锥似的落在我的脸上:“等你再度醒来,以往所有的记忆,将会从你的脑海中消失。你再也记不得,有关于他的一切。”
我心中一沉,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干什么?”我声音有些颤抖:“帝云焱,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说过,我帝云焱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也会得到。”他俯下头,在我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言梵,我也说过你逃不掉……”
我在他眼中看到的只有冷酷与残忍:“冰封再久的记忆,也有苏醒的一天。就算你用下三烂的手段,封住我的记忆,或是洗去我的记忆,可你却抹不去,深烙在灵魂上的记忆。冷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放过你。他若从这世间消失,我也绝对不会苟活于世。”
他脸上没有任何反映,抱着我进了寒宫内,放到一张寒冰形成的水晶冰床上,眸光深凝着我的双眼残忍无情:“如果爱你非下地狱不可。又有可妨?左右,我也不是没有入过无间地狱。那里的千劫百难,我也曾受过。可和失去你相比。天大的劫难轻如浮尘灰烬……”用手指拨开我额头的头发,冰冷的唇,落在我的眉心,“好好在这里呆着,等我解决了玄家就会来唤醒你……”
他根本就不给我反抗的机会,手指在我的眉心轻轻一点,我只见眼前一片灼眼的白芒闪过,“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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