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于尔,这名字怎么听都跟‘鱼饵’差不多,但它真是八杆子都打不到的关系。我刚大学毕业,目前在本市的一家2甲级医院做实习医生,负责夜班急诊。
今天舟先生如往常一样,晚上九点以后就过来陪他的太太。
照顾舟太太的人都说,舟先生是个好男人,他老婆长的又肥又丑,可舟先生对他太太不离不弃,每天白天除却必要的工作时间几乎都在医院里陪着他太太。
“舟先生,您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作为医生,我有义务提醒他人注意健康,尤其是舟先生这种很久没有回家好好休息的中年人。
舟先生很面善,他停住脚步用手指推了一下眼镜笑着对我点点头,回应道:“于医生晚上好,又值班啊?”
“是啊,实习生没人权,最累最辛苦的都是我们这些人。”我笑着回应。
“年轻人拼命是一件好事,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是过来人。对了,我太太今天的情况怎么样?”舟先生对我问道。
实话实说,舟太太的事情不归我管,但是医院就是这样,晚上值班医生很少,多多少少大家都会互相帮忙顶替一下,所以舟太太晚上的例行检查是我做的。
听到舟先生这样问,我回答道:“我觉得您应该有个心理准备,您太太的状态不是很好,今晚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她的心脏处于非常危险的衰落状态,血压低到了临界值。”
舟先生露出担忧的表情,对我急忙说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记得急救表上的时间是晚上的7点左右,就把这个大概的时间说给了舟先生。
周先生忙对我道谢,然后快步走上了电梯。
左右闲来无事,舟先生让我觉得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就打算上去看看舟太太,安慰一下这个很爱自己老婆的好男人。
看了一眼电梯,我一想反正重症监护室在三楼,等电梯不如爬楼梯了就当是锻炼身体也好。
却在一楼的后门楼梯口处看到了一个穿着灰色长风衣的男子,我本以为是哪个患者的家属跑到这里来抽烟,却不想瞄了一眼后我停住了脚步,开口询问:“先生,你是干什么的?”
为什么我要这样问,因为我看到他手中拿着一个木盘子,上面还放了一个黑色的勺子,勺柄顶端有一抹红色十分显眼。
“你是这里的医生?”那个人问我,听着声音很年轻,因为他低着头,看不到脸无法确定真实的年龄。
“是,你是干什么的?如果没什么事情请不要在这里逗留。”我这样说。
那人是侧着身对我,听到我这么说后,抬起头来扭头望向我,头左右慢慢的摇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审视我。
而我也看到了他的模样,很帅气的一个人,身高比我高一些,但应该不会很多,他手中的那个木盘里的勺子在微微转动,十分有规律的按照逆时针的方向运动。
“你最近会倒霉,三天之内不要去墓地、鬼宅这样的地方。恩,这里是医院,那太平间最好也不要去!”那人看完我后,慢悠悠的对我说道。
“朋友,你这样说很无聊知道吗?如果没事就离开这里。”我没想再搭理他,继续向楼梯上走去。
却不想那个人再次开口叫住我:“我叫屈言修,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需要可以找我。”
一张名片朝我飞来,就好像魔术师丢出的扑克牌一样。
我接过它,看到上面写着“屈言修”三个字,还有一串手机号码之外什么都没有,背面倒是印了一个道士那种的符咒图案,赤红如残阳,看上去倒也有些奇特别致。
我无聊的笑了笑,反手把它塞在工作服的衣兜里,然后抬头说道:“你不会是神棍吧?咦,人呢?”
那个叫屈言修的人不见了。
我左右看了一下,难道是出去了?
随即我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举步往三楼走,这样的一段插曲也只能当做一场普通的邂逅。
不过这么一耽误,我想上去和舟先生聊聊的心思也就淡了下去,看着自己都已经走到二楼和三楼之间了就当是巡查病房吧。
看了一下手表,还不到晚上十点,就信步慢慢的从楼梯口走出去,然后打算一间一间的病房巡视一圈,就在我还没有走到三楼的楼梯口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舟先生的声音。
“大师,真的不能再快一点了吗?我每一次看到她就想吐,一分一秒对我都是一种折磨!”
嗯?
我愣了愣,止住脚步可能是下意识的想要避免让舟先生发现以为我偷听他的谈话,所以下一刻我就躲在了三楼楼梯口的大门后面,完全跟做贼一样。
舟先生那面似乎正在和什么人通话,声音放的很低,要不是他在门的另一面,我也不可能听得清楚。
透过门缝我看到舟先生焦虑的神色,一只手时不时的挥动一下,好像在释放某种情绪:“是,我还在养着那个孩子,但是他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对,还有六天就能够成功了,大师您说的真对,我今天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开始的,我问过医生,那个女人也是七点多的时候差点死掉。”
我听到这里,心咯噔一下。
我听到了什么?这是我认识的那个舟先生吗?他怎么能用那么恶毒、怨恨的口吻说着一个人。
我更加不敢动了,感觉上我似乎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这个舟先生的背后似乎也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
其实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