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里不由得一皱眉头:“那条黑影就是你所谓的魔鬼?”我其实还有半句话没说,要真是那样,博莱特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点儿吧?在我看来,那东西应该就是某种奇怪的海兽罢了。
在很多海上传说中,都有一群凶残的海兽助阵,什么章鱼、螃蟹。五花八门。虽然谁都没亲眼见证过那些东西的存在,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可能出现在这座小岛上。
博莱特面色铁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还不至于被一只海兽吓得屁滚尿流!”
博莱特继续说道:“我们每个人都知道,帆船已经完了,甚至留守的那些同伴也死得一个不剩了。但是没有人去埋怨提出探险的人。如果我们还留在船上。很可能会遭遇到跟他们一样的命运。
虽然我并不想深入这座荒岛,但是,在没有淡水、没有补给的情况下。我们不往丛林里走,就只能活活饿死在悬崖边。所以,我们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丛林。
本来,我们沿途上做了很多标记,可是等我们深入荒岛之后,才发现那些标记全都没了,甚至连回去的路也没了。我们就像是凭空跨进了一座原始的丛林。”
“mí_hún阵!”博莱特他们肯定是陷入了mí_hún阵一类的阵法当中,不然不会凭空的迷失了方向。
博莱特见我没再出声,就又说了下去:
“我们整整走了一天之后,才找了一个地方安顿了下来。可是等我们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帐篷少了一个;应该是说,多了一个水潭。记低坑扛。
怎么说呢……原先扎帐篷的位置,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变成了一座十几米大小的水潭,那座被掀开的帐篷就漂在水里面。我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帐篷给捞了上来,可是住在帐篷里的伙伴却已经不知去向了。
我们谁也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甚至没有人感觉到大地的颤动。怎么会凭空出现了一座水潭呢?”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想要形成一座潭子,首先就得出现地面沉陷。就算是鬼魂挖土,你们近在咫尺,也不可能毫无察觉吧?”
博莱特认真的说道:
我们确实毫无察觉。第二天晚上,我们就改变了露营的方式,由我亲自带着一个同伴藏在树上,想要看看夜里究竟会发生什么!
可后来,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忽然就睡着了。等我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树底下,头上还沾着已经干了的血迹,甚至连自己怎么从树上掉下来的都不知道。
我爬起来之后才看见,我的同伴已经死在了树下。他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脑袋正好磕在一块带尖的石头上。脑浆都摔出来了。
等我赶回营地之后,才发现营地里的那些同伴全都昏睡着,叫都叫不醒,最后还是我在他们脸上浇了凉水,那些人才醒过来的。他们也一样对昨夜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发现少了一个帐篷而已。
我们当时都吓坏了,每到夜里都要在营地附近安置机关,放上所有能驱邪的东西,每个人都抱着武器。可是,我们总会莫名其妙的睡着,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就会发觉少了几个人。
一开始,还仅仅是到了夜里才有人失踪;后来却发展到,人走在路上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们每天都活在恐惧当中……
我打断了博莱特:“你确定不是那些拿着钩子的鬼魂出手杀人?”
“不是!”博莱特摇头道:“那些钩子鬼魂也袭击过我们。只要不是在水里,他们不难应付,我甚至不用圣水就能把他们干掉。但是一旦进了水,他们就比鱼还灵活,我们肯定不是对手!”
我冷眼看着对方道:“你刚才不会是把我当成钩子鬼魂了吧?”
“嘿嘿……”博莱特不好意思的笑道:“那些鬼魂全都是东方面孔,你还拿着跟他们一样的武器,难免会造成误会……”
“这个不怨你。”我嘴上敷衍着博莱特,脑袋却在飞快的转动。
我本来以为,掌棺鬼神把我送到岛上来,是为了让我找到亡命钩。可是现在看来,不是亡命钩难找,而是太多了。那些东西简直就是黄巾魂奴的制式兵器,随便捞一下就能出来十多把。要真是这样,亡命钩也就没有太大意义了。
更重要的是,我本来以为那些黄巾魂奴才是我最大的威胁,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真正可怕的东西,是追杀博莱特他们的那只邪物……
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水浪咆哮的巨响。我和博莱特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我还没跑出去多远,就看见我刚才跳水的那座潭子里冲起了一道高达数米的水柱;原先藏在潭底的黄巾魂奴被水流炸上了半空之后,身形倒飞着砸进了附近的丛林。一只横飞出去的魂奴,身子在树干上被摔得四分五裂,潭底水流的力量可见一斑。
下一刻,不知道什么力量,一下把即将崩散的水柱猛卷了回来,在水潭上空旋起了一道粗如古树似的龙卷。乍看上去,就像是一条从水潭里立起来的怪蟒,在凌空扭动之间忽然把身体弯成了钩型,直奔站在水边的光明术士狂噬而下。
“杰克----”博莱特惊叫一声,拔腿就要冲上去救人。
我赶紧一伸手把他给抓了回来:“他没救了!快走!”
“不----”博莱特喊声没落,那个光明术士就已经被蛇一样的水流拦腰卷了起来。
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