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沉重哀伤古旧般的声响缓缓、慢慢的不断敲醒着里面沉睡的心灵…
巫沫步步沉重若铅石,第一眼便瞧见一间间破损不堪的小房子歪歪斜斜坐落在各个方位,不大的院落被这些矮房塞的满满。
石廊上没有她的脚步声响。
这里犹如地狱般隔开了人们生死离别,人生最残酷的莫过于此…
这样的生死不是早已司空见惯吗?为何她还会如此痛心疾首?
西旌国灭,血流成河,硝烟滚滚,遍地都是国人的残肢断臂,尸体堆积如山,四处只闻惨叫声,遍地只余国人血,这何尝不是痛心疾首?那样的痛怎能忘?
双目有些灼痛,她揉了揉微痛的额角,便不再多想。
双手推开那扇贴着‘穆莲蓉’三个字木门,双脚迈过门槛。
心中百味杂陈,人的生死总是如此一线之隔,即使是昨日的笑脸似乎也只能停留在昨日,谁也不晓得下一刻又会发生什么,人生就是因为如此莫测才有意思。
黑色的木棺,像是一埻空壳摆放在屋内中央,因为还没有过头七,所以棺盖还没有掩上,她嘴角微勾,脚步没有多做迟疑,径直靠近棺椁。
冷风透过落破残窗灌进她的脖颈里,让她背脊有些发寒。房子阴冷,唯独窗前残烛有些微光摇曳。
巫沫瞧了一眼那张有些熟悉而慈祥的脸庞,虽然奴才命贱,但死后既然上头有吩咐,自然将身体早已整理干净,她拿掉掩盖在竹篮上头的灰白布帛。
“姑姑,虽然我们相识一日,但巫沫特地来给您送行,希望您一路走好,若有来世,巫沫希望您可以投户好人家,再也不必受如此寄人篱下之苦。”
她捏起一小把细碎粉白花瓣,洒落在姑姑遗体上,“这是您平日最爱的杏花,您闻着可香?”
随即,一条秋香色纱裙握在她的手心,“还有这条您最喜爱的粉色杏花满地纱裙,我来为您披上。”俯身将纱裙披在姑姑冰冷僵硬的身体上时,她温和一笑,言语极轻,“姑姑,若是您在天有灵,可要保佑巫沫早日找到杀害您的凶手……。”
杏花的阵阵馨香扑鼻,早已掩去了整个灰暗空间的死气沉沉。
有种错觉,躺在这棺内的,似乎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而姑姑,她只是闭着眼睛熟睡着,不愿再睁开眼而已…
“咦?这是…?”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从容姑姑杂毫无生气的长发中掉落在木板上,声音不响,耳力极好的巫沫却还是能听得到。
她小心翼翼的拾了起来,捏在食指间端倪,银针的寒光差点刺痛了她黑暗中的双眸。
她掏开腰间随身携带的香囊荷包,是一小块黝黑油亮的方块石头滑在在了手心中,不管它的冰凉,她面色惊异的捏起它在容姑姑背脊上来回梭巡。
手方停,透过残破漏风窗户的余光,可以清楚的看见小石块上有根根细如牛毛却泛着银光的银针集聚在小小的石块身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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