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芜点了点头,将手搭在了小安子的手背上,纤指一拂髻上垂落的黑珍珠步摇道:“你们这些奴才虽是新人,但到底来的是贵妃娘娘,怎可让娘娘在大殿久候?真是没规矩。”桃花眸子一睨坐在八仙椅上等候多时的艳丽美人,温和一笑:“让菊贵妃久等了,是本宫怠慢了。”
菊贵妃闻言脸色并不好看,适才她也听了那些奴才的议论,知晓这个王后是随着王上去的,微垂的眸子颤了颤,正是抬眼瞧着眼前这位六宫新后时,狭长的狸眼立即瞪得圆如了杏目,尖长的金菊丹蔻指着丝芜愣是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丝芜似笑非笑的瞧着她,“贵妃这是怎的了?莫不是本宫这芜桐殿有何不干净的东西?”
“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几乎都带着颤抖与恐慌。
丝芜按下她指着自己鼻尖的手指,嘴角冷凝,“本宫虽然还未正式加冕,可到底,本宫已是人前人后的王后,贵妃当着诸多奴才的面如此失礼,本宫就是想为贵妃搪塞,都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呢。”
菊贵妃愤然抽回了手,盯着她一双无波无澜的墨绿眸子怔然,犹疑了一瞬,她还是问出了声,“你究竟是人是鬼?”
有了死而复生的夕贵妃,那么,眼前这个八分相似巫沫的女人又为何不会就是同一个人?
丝芜嘴角勾起一抹讽刺,“怎的?贵妃是想说王上被鬼迷了心窍?”
菊贵妃恍然大悟,这个女人此般的神情和当初在灵菊宫侮辱她们时的嚣张气焰一模一样!
一念至此,她切齿的看着她,“原来这一切根本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丝芜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她来,“贵妃的似乎比几月前更是聪慧了,难怪,王上曾经那般宠爱于你。”
她故意将曾经二字咬的极重。
霎时,菊贵妃听了的确恼羞成怒的扬起了手就要挥在她的脸颊上,却不料手腕被人扼住。
瞧着自己被遏制住的手腕,菊贵妃对着拽住自己手腕的若儿轻蔑道:“你这下贱胚子也敢抓本宫的手!真是不想活了!”
说罢,她的另一只手上便掴在了若儿的脸上,声响着实生脆。
丝芜见状,立即冷了眼,柔荑一挥香扇,示意宫人退下。
待殿门虚掩后,她才盯着一脸怒意横生的菊贵妃笑道:“啧啧,贵妃还是这么泼辣跋扈,难怪王上都要冷落了你。”
菊贵妃藐视道:“你以为你做了王后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丝芜一挑眉梢,用着轻蔑如同看小丑的眼神斜睨她一眼,“哦?失宠的你,失势的你,还能将我如何?”
菊贵妃冷哼,“你以为你呈上了西部玉玺,王上给了你一个名分,你就了不起了?哼,那不过是王上做做样子给别人看的,只要夕贵妃在一天,你的后座迟早不保!”
“贵妃娘娘今日不惜抗旨来登门造访,就是为了告诫本宫?既然如此,那本宫可要多谢贵妃的‘好意’提醒了,再者……”,丝芜吹了吹指尖,呵呵一笑,“本宫确实用那玉玺幸运的捡了这么个后位,贵妃既然嫉妒,直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