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四周所有的视线全数落在了她的身上,没有人看到丝芜嘴角那一抹森然的笑。
丝芜紧忙盖上了盒子,眼见小喜子带着持刀的御林军就要去抓那蓝衣女子,便挥手制止道:“今日是大赦之日,无论兰贵妃之前对夕贵妃做了什么,现在都需豁免,如此,切不要大动干戈,以免吓到贵客中的女眷和各宫嫔妃。”
小喜子听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一脸阴沉的姬冥夜。
姬冥夜轻声喝道:“六宫乃王后统领,自然是听王后的。”
小喜子闻言,紧忙点头称是,并快速的挥手让所有的御林军退下。
当下,所有人都像看猴戏似的看向了红毯上的那个女子。
丝芜朝小喜子道:“你这笨奴才,还不快些让馨竹贵妃带走她,莫是想要别国看我们的笑话不成?”
一个奴才若是被主子骂了笨,恐怕,无用武之地的时日也无多了。
所以,小喜子登时就被吓得一头冷汗,脚下是连滚带爬的去寻现下恐怕也在寻找兰贵妃的馨竹贵妃。
丝芜耐着性子,下了御座,缓缓的走向那个眼神已经有些惊恐的兰贵妃,哪想,还未等她下了石阶,那兰贵妃突然眸子亮了起来,且相当兴奋的蹦跳着跑到了大臣席座一区。
就在邶姬所有大臣以为她是因为看见了自己的父亲窦静窦太傅才如此而放下戒心时,可她接下来的动作和言语简直让所有大臣都吓得几乎晕厥。
兰贵妃此厢明显是跑着奔了过去,正如同孩提时那娇俏活泼模样,不过,她并不是扑进了窦太傅的怀里撒娇,而是直接扑倒了本就身子孱弱的温郁白,温丞相!
窦静跑过去想要将兰贵妃拉开,嘴里还喝着:“你这逆女休得胡闹!”
哪想,兰贵妃的疯劲着实大的很,硬是把小嘴儿直接贴上了温郁白的嘴上去,且还念念有词着:“爹爹大人太坏了,为什么要拆散我跟郁哥哥,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我和郁哥哥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所以不能在进宫做什么贵妃了,哼!”
一面说着,她还一面吧唧吧唧的在已经昏沉过去的温郁白脸上亲个不停,显是在做一种小孩子的显摆和威胁的幼稚之举。
这厢的使臣倒是个个看的饶有兴味,此般情形看来,今日的歌舞根本就无需上场来助兴了。
此情此景,姬冥夜的脸色自是难看的紧,这么光天化夜下被人扣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被所有国家的使臣瞧了笑话,损了帝颜不说,且又只能一副吃瘪像,能不着急上火么?
幸而,馨竹贵妃急切切的已经赶来了。
见她紧忙跑了过去,便拉起兰贵妃扒着温郁白手臂还不肯松开的小手,嘤嘤啜泣道:“姐姐,万不可如此啊,求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不要污了自己清白不说,还会毁了丞相大人的!”
岂料,兰贵妃听了不但十分不悦的嘟了嘴,还直接大刺刺的给了馨竹一巴掌,“从小到大你什么都比我强!爹爹喜欢你,全家人都喜欢你也喜欢你,你有这么多人喜欢,为什么还要来跟我抢郁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不知她力道如此之大的馨竹被扇倒在了地,但她却不在乎兰贵妃的恶毒言语,当下也不在乎脸上的火辣疼痛,立即起身便伸着小手去捂住兰贵妃的嘴。
不过,疯了的人就是疯了,就跟疯狗没什么区别。
正当馨竹的小手正要紧紧捂住兰贵妃的嘴时,兰贵妃就立即龇牙咬下,直至将馨竹的小手咬的鲜血淋漓。
馨竹吃痛,脚下一崴,便又倒在了地上,半天也起不来。
看来,现在的她唯一能做的,似乎只能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这个姐姐正在一步步走向死亡之路。
兰贵妃搂着因为磕到脑袋而晕厥的温郁白,小手还抚摸着他的微卷青丝,雅致的面容仍旧宁和温煦。
如果不是因为所有人知道她是个疯子的话,定会有人觉得,这样的两个人,倒不失为一对神仙美眷。
她嘴里喃喃道:“郁哥哥,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哦,馨竹这个蛇蝎女人,居然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还栽赃在夕贵妃的头上,你一定要帮我们的孩子讨回公道,好不好……”。
未待她把话说尽,一道极速的绿芒轻易的滑过她的脖子。
绿芒殆尽,她,应声倒地。
一瞬间的光景,四周突然安静的诡秘。